刚刚还在说笑的白擎天,脸色变得不正常,其他人都安静吃着饭。他突然把面前的碗打碎了,他抓住喉咙,止不住的咳嗽,咳得剧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其他人都笑话他:“白擎天,好好的说什么死人。这下死人拍了你的肩,吓着你了吧!”
“林兄,你瞧瞧,你吼他作甚?把白兄都吓噎住了。”
白擎天身边的人想替他顺顺气,而他疾步走至红木书桌旁,众人皆不知他要做什么。
这红木书桌是用以众人练习的,之前他们初见千亩莲叶,便是在这里即兴写诗的。
只见白擎天的手捏住一块徽墨,有人笑说:“白兄,你作诗就做诗,可别做艳诗!传到陛下耳朵里,别是保不住进士身份。”
下一刻,白擎天仰天,张大嘴,将一方徽墨咽下嘴中。
其他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原本还剩一小节在外面,却被白擎天生生用手指按进喉咙里。
刚刚还嬉笑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
林生源反应过来,丢下扇子,走至白擎天面前,想要阻止白擎天伤害自己。
白擎天疯魔一般推开帮他的林生源,手腕粗细的墨条卡在他的喉咙间,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满脸涨红,红得发紫,额头上的青筋暴涨,眼睛睁得老大。
其他人惊呼道:“白擎天吞墨了,快叫御医啊!”
一回头,被问话的方长留回来了。他见到这一幕,也是被吓坏了,后退两步,被门槛绊倒在地,惊恐万分的吼道:“周兄回来了,他回来了。”
女子这边起身,又是害怕又是担忧,着急的人已经跑出去喊人了。
姜素商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随手抄起长板凳,喊了一句:“让开!”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姜素商用力打在白擎天的胸腔出,白擎天被这一刺激,将偌大的墨条吐了出来。乌黑的徽墨上,带着他未消化的米饭,沾染上鲜血,其他人看到,纷纷对白擎天退避三舍。
林生源忙搀扶住虚弱不已的白擎天,呼唤道:“白兄,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说谎了,我真的说谎了。”方长留抱着门框,手指因发力而泛白,他失神般喃喃道:“孙鸣是自杀,自杀,不……是被鬼杀的,周兄的鬼魂回来了。”
白擎天清醒过来,看到地上的墨块,迷惘的问:“我怎么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对方长留的话有了几分相信。刚刚明明还和他们说笑的白擎天,怎么突然就吞墨了?
人在面对痛苦的时候,只会逃离。可白擎天却用力的在按偌大的墨条,好像虚空有一双鬼手,用力的按压白擎天的手。
其他人围着方长留,催促他说出昨晚的看到的一切。
方长留这才细细道来,昨夜是七七之日,民间有说法是身死之人的魂魄停留人间的最后一日,他和周七言交好,他带上宫中分发的水果,想拿去湖心亭祭拜周七言。
结果他撑着乌篷船到湖心亭的时候,有人比他先到,当时他看到的不是孙鸣的尸体,而是看到了孙鸣在自杀,他吓坏了,来不及靠岸,就去找人。
等找来了人,却只有孙鸣的尸体,他担心别人怀疑他,就改口说看到了孙鸣的尸体。大理寺召见他,询问之下,发现他前言不搭后语,所以才会被大理寺留下,多加询问。
“当时我听到孙鸣一边拿着毛笔往眼睛里捅,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我喊他,他也不答应。他嘴里念叨着,周兄,对不起,周兄,对不起……”
方长留抓着头发,精神崩溃到了极限:“周兄的鬼魂回来了,是他杀了孙鸣。”
“可不就是啊!刚刚白擎天在说周七言的风流事,会不会周七言的魂魄留在了阳间,是他的鬼魂攻击了白擎天?”人群里有人分析道。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开始慌张了。
白擎天突然说:“周七言……他死很冤……所以才……”
有男子反驳道:“就算是冤枉,第一个要找的人也该是方长留啊!方长留和周七言吵架之后,周七言发病之后才死掉的啊!”
方长留惊恐打量四周:“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杀周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