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道强撑着道:“赤嵩长老,今日即使是你前来,也断没有让玄钰一句话解散了宗门的道理。”
“没错!再说了,说什么解散宗门,那也改变不了谢无祁欺师灭祖的事实!”终于有人回过味来,话题被玄钰给带偏了,躲在人堆里叫道。
吕正道听了眼睛一亮,立即附和:“是极是极!玄钰,我劝你你莫要再胡搅蛮缠。我们今日前来,是要搞清楚谢无祁为何要狠心弑师!”
玄钰厌恶了这等纠缠,眼神一戾,盯着吕正道冷笑道:“我竟不知何时已给我师弟定下了罪?何为事实?你们的嘴一张一合,便要怀疑新任掌门?!你们可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吕正道看了一眼赤嵩,梗着脖子怒道:“我们身为玄天宗之人,自然有权利拒绝一个欺师灭祖的掌门!”
一直没说话的赤嵩突然笑了一声,轻声道:“玄天清啊玄天清,这次的赌约,你又输了吧。”
众人不明所以,却见赤嵩突然丢出一块留影石来。
看到玄天清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半空,身子一直紧绷着的玄钰,袖中的手掌骤然握紧,面色终于松弛了些许,透出一丝沉痛来。
“阿钰,你若见到这块留影石,说明我和赤嵩的赌约又输啦,下棋的人就是心眼多,算不过她。”玄天清一副无奈的样子,看得玄钰眼眶微热。他们师尊,总是尽其所能地在庇护着二人。他甚至不知玄天清在算到自己大限将至之后,有多少时间是在考虑自己。
恐怕他所有的心力都用来操心玄钰与谢无祁了,玄钰只觉得自己无用,还要师尊忧心至此。
“你和无祁二人性子纯善,我大限将至,只放心不下你们二人。若有心之人以我的死做文章,让无祁善用他的掌门印便是。若宗门不堪,叫赤嵩他们也别光吃闲饭,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做点事了。”说完,似乎能看到赤嵩的方位般,略一拱手,大笑着消失了。
赤嵩没好气地笑啐一口道:“就知道没什么好话。”她收起留影石递给玄钰:“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老身累了。至于玄天清所托,我们后山几个老家伙都还喘着气呢。”
说完身形散去,却只是个幻身。
即使幻身都能压得诸人喘不过气,而如赤嵩所言,后山还有几位管事长老修为与赤嵩相仿。再一想到玄天清话中的,让谢无祁善用掌门印,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后山,变得鸦雀无声。
玄钰妥善地收好留影石,平复了下心情,斜眼看着吕正道一行,面无表情道:“可还有事?”
“没有没有,玄钰师侄,你且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吕正道讪笑着灰溜溜地走了。
终于清静下来,玄钰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缓缓往后山的竹林中走去。
一进结界,便看到谢无祁与一女子正坐在石凳上,身前正放着三杯刚沏好的热茶。
谢无祁听到动静,举起茶杯,露出了一个有些怀念的笑容道:“师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