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手指尖在脸上轻轻摩挲两下。
自己顶着这么一张脸,任凭是谁都瞧得出,他在岑府的日子不好过。
思及此,岑嘉安尴尬勾动唇角,挤出一丝笑容:“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梁羽羽侧着脑袋,看向岑嘉安的反方向,实则余光却试探地看向岑嘉安的后背。
袍角轻飞,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更加挺拔。
刚才他抱着自己的那一幕再度出现在梁羽羽脑海中。
恍恍惚惚里,梁羽羽似乎还能闻到岑嘉安身上淡淡的香气。
噗--
笑声打断梁羽羽的遐思。
她转回视线,见沈月溪正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
梁羽羽小脸顿时涨红。
小爪子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梁羽羽不停地提醒自己。
【你想什么呢?】
【你现在可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每天负责吃饱喝足就行了。】
【男人啊什么的,不要想了。】
沈月溪被梁羽羽的心声逗得笑容越发深刻。
人人都说,女孩子到了十五六岁那思春的心思就掩盖不住了。
没想到自家乖宝还在襁褓里,就已经开始有喜欢的对象了。
不过想想自家乖宝平日里那些大胆的言语,她小小年纪有个喜欢的人好像也很正常。
横竖只要乖宝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长大,哪怕以后去向皇上讨个圣旨,让岑嘉安来自己府上做倒插门的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沈月溪抱起梁羽羽,在怀中轻轻拍打,低声道:“乖宝,你好好睡觉觉,以后娘亲一定给你说一门心满意足的亲事。”
原本已经定下心神的梁羽羽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啊?娘亲说什么呢?】
【我才多大?怎么能就要定亲事呢?】
【我娘莫不是傻了?】
沈月溪笑容更深。
她额头顶住梁羽羽的脑袋,来回蹭动几下,低声道:“娘亲也舍不得乖宝嫁人罢了,那都是以后得事情了。”
许是因为刚才折腾了一番,再或者是因为沈月溪的怀里实在太舒服了。
梁羽羽靠在沈月溪怀中,不多一时,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个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便听到梁瑞天惊讶的声音。
“夫人还打算继续帮他?”梁瑞天咬牙切齿,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甘心的愤怒,“这小狼崽子今日在胭脂阁外是如何对待朱屠户的?若不是他有意威胁朱屠户,指不定朱屠户都已经供认出岑尚书的恶行了。”
沈月溪扬起脑袋,视线轻瞥,冷声不悦道:“你吼什么?”
她伸手抓住梁瑞天的衣袖,向下拉扯两下,沉声道:“坐下。”
梁瑞天一向最听夫人的话,悻悻然地撇了撇嘴角,不情不愿,坐了下来。
沈月溪睥睨梁瑞天:“胭脂阁外的事情我自然瞧得出他是为了维护岑尚书。”
“若是没有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再帮他。”
“可是今日,如若不是岑嘉安只怕乖宝就要丢了性命。这么大的一份恩情,难道我们当真不报吗?”
“横竖岑嘉安不过就是岑尚书的养子,同岑尚书也没有多少安庆,即便日后得势也不会为难我们。”
“一个小孩子而已,何必同他斤斤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