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艳丽早就发现了,陈凡世一直对周雅芳旧情难忘。
就连昨天喝酒喝坏了身体,昏迷后,嘴里不停喊的,还是周雅芳的名字。
陈凡世因为怕死,想出国做手术,可他舍不得周雅芳,就总叹气。
这时要周雅芳不出现还好,要她来了,并且张嘴让陈凡世留下,他肯定会动摇的,所以张艳丽把周雅芳,是当成劲敌的。
她刚才去提饭的时候陈凡世心情还很好,一来就听他哀声叹气的,当时就在狐疑,怕不是陈玉凤说了什么,哄的他又不想走了。
烧鸡加蹄髈,肥肥的摆了一桌,正要吃饭,张艳丽一抬头,就见周雅芳已经在门口了,这时她当然要使劲混身懈数,打击周雅芳,并让她知难而退,所以张艳丽当即就掰了一根鸡腿,要给陈凡世喂:“老公,吃鸡腿。”
陈现世看周雅芳捧着几只饭缸子,则想问,她怎么会给顾年送饭的。
不过他还没问出口,鸡腿已经堵嘴上了。
他当然要发脾气:“艳丽,能不能别往我嘴边送东西,我有手,我还能动,我自己吃。”又说:“雅芳你来了,快坐。”
张艳丽把鸡腿放碗里,也笑着说:“雅芳姐,稀客呀,你是来看凡世的吗,快进来,坐下咱们一起吃饭。”
要知道,陈凡世的模样是很可怕的,说私心点,周雅芳也是为了钱,为了他承诺的,说只要结婚,他就会把所有的遗产全留给陈玉凤,才动了心思,想跟他结婚的。
她以为陈凡世变了,不像年青的时候那样滑头,三心二意了。
却没想到他丑成如今的样子,却还要脚踏两只船。
慢说比不上帅气还专一的徐勇义,他连顾年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都比不上。
周雅芳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哈的恶心,越看陈凡世就越恶心,是强忍着才不致于吐出口的,她摆手说:“不了,你们自己吃。”
这时要张艳丽再不说啥也就罢了,陈玉凤只会挑母亲心头的陈疮旧泡,戳破了,吃个瘪也就走了。可她偏不,她走了出来,伸手来扯周雅芳:“雅芳姐,我呆在拘留所的这两年,全凭你照顾凡世了,他一直跟我说,就是花再多的钱,也雇不到一个像你一样好的保姆……”
说时迟那时快,陈玉凤扬手就是一巴掌,拍的张艳丽头晕目眩。
她还没反应过来,又一巴掌来了。
“你说谁是保姆?”陈玉凤说着,再一巴掌又来了。
张艳丽没预料陈玉凤会虎成这样,给打怕了,转身居然往周雅芳身后躲,边躲边说:“雅芳姐,你是咋教育闺女的,你看看玉凤,她打我……”
打人毕竟不对,周鸦芳抓住了闺女的手,并说:“对,我就是保姆。”
张艳丽顿时一笑,说:“陈玉凤你看,你妈都说她是保姆,她不是保姆是啥?”
陈玉凤气的直跺脚,几个娃也齐齐捏紧了拳头。
周雅芳走到陈凡世面前,伸出手说:“陈凡世,自打你生病后我开始照顾你,距今整整三年了,每个月算500的保姆费……一年应该是……”
她算术不好,卡壳了。
蜜蜜抢着说:“一年六千,三年一万八。”
“对,给我三年的保姆费,立刻,马上!”周雅芳也说。
陈凡世瞪一眼张艳丽,又对周雅芳说:“雅芳,我昨天给了你三十万。”
“我不稀罕,我只要我的保姆费!”周雅芳重复说。
“行行,我再多给你一万八,行了吧,但我现在是个病人,明天再给你,行吗?”陈凡世说。
周雅芳这是头一回发脾气,执拗上了:“我现在就要。”
陈凡世说:“我没法下楼给你取钱。”
张艳丽跳了出来:“凡世,把折子给我,我帮你取。”
这下陈凡世更生气了,因为他余光一瞥,看到顾年先生也从房间出来了,正在门口看这边,马琳马参谋长也在,在有大人物们的地方,周雅芳不给他面子,他很生气,张艳丽急赤火燎要钱,他更生气。
但他因为还想求着张艳丽出国,所以不好对她发脾气,就只能给周雅芳发脾气,他说:“雅芳,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离婚吗,因为总是这样,喜欢闹小脾气,从来不顾全大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吵吵闹闹,让我很丢脸?”
周雅芳早知陈凡世的人品,可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耻,自私。
而且她没想要钱,只想争口气。
此时就问:“钱,你给不给?”
“等我身体好了再给你取,行吗?”陈凡世说。
他不能让张艳丽知道他的存折密码,因为那就不是个好东西。
怕周雅芳不答应,他又重复一句:“放心吧,我一个身家上百万的大老板,不会赖你一两万块钱的。”
给了这笔,就恩断义绝吧,正好他心头没负担了,干干净净出国。
谁知他才答应,周雅芳居然说:“不用了,张艳丽,那一万八我不要了,以后用来给陈凡世买墓地,买棺材吧,等他死了,你可不要来找我闺女,否则……”这个向来绵弱的女人突然扬起巴掌,又吓了张艳丽一跳。
“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她说。
陈玉凤头一回见亲妈如此强硬,恨不能给她鼓掌。
几个娃都觉得扬眉吐气。
陈凡世就更生气了,但张艳丽开心啊,经今天一闹,陈凡世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他肯定会跟她走了嘛。
不过张艳丽正高兴着呢,就听身后有人在问:“周女士,张艳丽的丈夫陈凡世,难道就是你的前夫?”
大家刚才吵的太热闹,并没有注意到顾年,而这时他已经进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