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玉凤又说。
一回备了三个套子呢,她啥都不怕。
王果果离开陈玉凤的时候还走的稳稳的,可是走着走着步子就慢下来了。
甜甜本来在想水米凉虾,忽而回头,看奶奶眼睛湿漉漉的,忙问:“奶奶,是不是我太重了,你抱着累,所以哭了呀?”
王果果忙揩了眼泪,把小丫头放到地上,说:“是,所以自己走吧,奶奶老了,抱不动你啦。”
晚风轻拂,甜甜落地的一瞬间伸开双臂:“吃水米凉虾去喽!”
……
再说韩超俩口子,一起吃完饭,还得一起去趟大澡堂洗个澡。
因为团级以上,家家户户家里就可以冲凉,所以大夏天跑大澡堂的只有营级领导和家属们,不过俩人刚到澡堂门口,就听有人在喊:“韩超?”
“到!”韩超立刻站直,跑了过去。
是徐师长,带着警卫员小秦,疾步走了过来,迎面就问:“你妈来了?”
军区并不大,而且马司令刚才回去,徐师长知道这事也很正常。
韩超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徐师长这件事。
他是被徐勇义从少管所拎出来的,当然,当时徐勇义并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也不知道他是谁的孩子,他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甚至直到现在,徐勇义应该才知道自己的玉当时是怎么丢的。
韩超其实不想对上司隐瞒,是想坦白说的。
不过陈玉凤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没有,我婆婆和妈在一起。”
王果果一心只想把酒楼开起来,而如果谁真心想见她,自然就会用心去找。
他们开的是酒楼,不是马戏团,也不需要谁因为同情心就去吃饭。
更不需要谁天天去围观厨子。
韩超于是也说:“她和我老岳母在一起。”
“去忙你们的吧,我没别的事。”徐勇义说完,走了。
俩口子洗完澡回了家,今天晚上孩子不在,因为男人们都不在家嘛,四邻除了电视声,没别的响,也都静悄悄的。
陈玉凤躺到床上,在好奇一件事,韩超的能力她知道,但是徐耀国要真的杀人藏尸,到底会把人藏哪儿,公安所说的,疑罪从无又是个啥?
是不是意味着即使徐耀国杀了人,只要找不到尸体,就不会判他有罪?
韩超是她男人,可她经常搞不懂他。
天太热,床上铺着凉席,窗户也是开的,夜风徐徐的往屋里吹着。
陈玉凤昨天给自己买了一件新睡衣,还是睡裙,她侧卧在床上,正在思索。
而男人,刚关好院门进来,带着一阵凉风。
想来想去,陈玉凤还是觉得好奇,于是问:“哥,徐耀国真杀人了?”
她在想别的事,而且这是自己的丈夫嘛,并不紧张。
但韩超呼吸急促,上床的时候俩人忽而头碰在一起,他莽撞的跟个小伙子似的。
怕男人羞嘛,陈玉凤于是欠腰,啪一声把床头的灯关了。
灯一关,屋子煞时黑暗,她一转身,男人也碰了过来,俩人又撞的眼冒金星。
一起并肩躺着,天热,窗外夜风徐徐。
“嗯。”他压声说。
陈玉凤接着问:“那他到底藏哪儿了?”
男人呼吸急促,但陈玉凤只好奇一点:“他到底藏哪儿了。”
“一会儿再说。”韩超有点心烦,语气就有点粗。
陈玉凤以为他是不知道嘛,故意要激:“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嘛?”
他白天那么信心笃定,可陈玉凤知道一点,要是找不到尸体,就判不了罪的。
毕竟现在人口流动性那么大,就算他有证据表明那个二奶没出国,人家去南方打工了呢,或者,现在社会上小姐那么多,当小姐了呢,当然,也许真死了,但是找不出尸体呢。
没有尸体,于一个民营企业家,公安就会疑罪从无。
凉席本就滑溜溜的,妻子的皮肤比凉席还滑,更有一种无法用词来形容的香气,像甜桂花,玫瑰糖,还像夏日里,一碗冰冰凉凉的水米凉虾。
“快说嘛。”陈玉凤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种事只是男人喜欢,女人并不喜欢,她更好奇徐耀国把尸体藏哪儿了。
“目前还不知道。”终于,男人哑声说。
“那你怎么敢……”他胆子怎么那么大,随便污蔑一个民营企业家?
这男人混过社会,当然有脾气,而且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事儿,想打断妻子,语气就比较硬,他说:“他混过社会,我也混过,他那点小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说完,察觉到自己话说狠了,又温声说:“现在闭嘴!”
陈玉凤把嘴巴闭上了,可不一会儿,男人又说:“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