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孙策一方,无计可施,而此时更加着急的,便是荆州的刘表一众。
襄阳,州牧府中,蒯良蒯越,蔡瑁张允悉数到场。
刘表早知这一日会来,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都听说了渤海王喜获公子,没想到公子刚刚满月,渤海王便发动了一场超大规模的战斗。
带甲十万,加之以数万胁从,这等兵力,除非朝廷号召,否则,无论是谁,也难以抵挡。
如今名义上,渤海王是征讨袁氏余孽,其中就包括孙坚,现在的孙策,但刘表心知肚明,渤海王来容易,想请他离开,那可就难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渤海王距长沙的距离,也逐渐增进,逼近长沙,其实便是逼近荆州,只要渤海王成功了,长沙基本就是第二个南阳。
刘表是讨要也不是,不讨要也不是,而且也不敢动硬。
“主公,此事不容拖延,当趁早备战,若渤海王只是扫除袁氏余孽,我们欢迎,若是为了攻城略地,那我等荆州之民,绝不答应!”蔡瑁开口道。
刘表听了心中冷笑,真是呵呵了,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渤海王一为扫除余孽,二便是要剪除豪强,所以,对于蔡瑁的话,刘表也没有全听。
此时他心中有两种声音。
第一,便是独领荆州,那意味着自己有更大的权力和自主,至于豪强的问题,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解决的。
第二,听从渤海王的意见,并且利用渤海王的力量,快速实现对荆州的重新占据,原本的占据,是豪强助其占据,而现在,则相反,要剪除各地豪强。
野心告诉自己,要选第一方案。
良心告诉自己,要选第二方案。
蔡瑁说完,蒯越接过话:“使君,以如今两军之势相比,断难与之抗衡,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号召各地加紧筹粮募兵,打造兵器,以我荆州数百万之民,难道还怕区区十万兵马吗?”
刘表诧异的看了蒯越一眼。
蒯越虽脑子好用,可惜却不知兵。
虽然他未亲自参与作战,但听到的军报实在太多了,往前渤海王大捷的消息,兵马的单位几乎都是千,数千兵马,能破袁绍数万大军,而现在,渤海王的十万。
刘表又看了眼蒯良,问道:“子柔,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蒯良淡淡道:“主公之荆州牧,乃是先帝亲授,为汉室大臣,何况主公乃是汉室宗亲,我料渤海王不会如何。”
刘表一听,发现此话,才是真正替自己和荆州为出发点考略的,而不是蒯越的积极备战。
“蒯良之言,亦有几分道理。”刘表附和一声,不过并没有深入叹,众人听了,还以为刘表不喜这个方案。
蔡瑁张允两人更是笑了一眼。
然而刘表之心,谁人能猜,蒯良之言,恰恰说中了方案二,而蒯良的话,也让刘表的抉择,更加向第二方案。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渤海王会善待降将,远至黄巾,近至各方势力,甚至北方有消息传来,如今的鲜卑,对渤海王的恩德,也是推崇有加,在中原动乱的这些年,北方边疆,一直相安无事。
如此仁王,若是他一心归附,恐怕在其心中,地位也不会下于曹操与刘备吧。
刘表率先想到了这两个人。
一位是朝廷之臣,一位是汉室宗亲,皆追随渤海王建功,一步步成为封疆大吏。
想着想着,刘表心中似乎已有定论。
然而这一切,并不需要着急。
堂下几人,依旧在发言,讨论,时而还会吵起来,刘表心中清楚,智谋虽重要,但绝对的实力面前,智谋便有些可笑了。
三日后,刘擎会合驻兵南昌的张辽,周泰和太史慈,一面命周泰顺赣水而下,前去大江上与甘宁汇合,而刘擎的陆路兵马,则顺着新淦宜春一线,进入长沙郡的醴陵郡。
进入山区之后,兵马行军速度,也放缓了下来,很多地方甚至连官道,都已经是半废止状态了。
这也让刘擎下了一个决心,等肃清所有势力之后,全国一盘棋,到时候要好好整修官道和水利。
要想富,先修路,想要大力发展经济,基础设施,是必须的。
“奉孝,此地多山,你可有山战策略?”刘擎问。
“回主公,山地确实便于袭扰,然以我军之势,前后相接,多达十数里,想袭扰本阵,几乎没有可能,唯一要提防的,便是他们放过大军,袭击其后粮草。”郭嘉道。
“此事确实不得不防,听闻孙坚军极其重视粮草,对敌人的粮草,自然会打主意。”刘擎想了想,旋即下令:“传令给蒋奇,命其本部停止前进,在此等候辎重。”
在袁氏降将的几人之中,颜良文丑纪灵都是战斗型的,只有蒋奇文人稳重,在统兵方面,可圈可点,由他看着辎重,最为稳妥。
“传令高览,命其步军放缓速度,作为蒋奇援护。”
两道命令下去,刘擎也放心了不少。
再说道这个山战,印象中,丹阳兵就十分擅长山战,而孙氏兵马之中,应该也招募了不少擅长山战的本地兵卒。
“主公,向导说,我军方向,偏了些,醴陵县城,应该在南十里左右。”张辽骑马跑回,汇报道。
向导是本地的一名里正,听闻过渤海王之名,所以愿意带路。
“没事,传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旋即转身,对身后的纪灵道:“纪灵,你率两千骑兵,前去醴陵一探,本王猜测,孙军不会驻守此城,白白浪费兵力。”
“喏!”纪灵率军离去。
“主公,里正言说,再行十数里,前方便是湘水了,顺湘水北上,便是长沙郡治所,临湘县。”
“看来这向导,还挺不错!”刘擎笑道,“等到了湘水,便让老人家回去吧,派人多驮几袋粟米送他回去。”
这也是刘擎途径时的见闻,这个一里,还是交通便利的地方,老里正说了,还有许多偏远的,基本就是以渔猎为生了,基本上没有垦种粮食。
而平地上,沿江平原等富庶优质的良田,则已经被豪强士族占完了。
这种情况,不亲自来看看,若是坐在雒阳那张大椅子上,又如何能理解。
“主公,几袋粮食不足以改变什么,看来荆州,乃至益州,不平不行了!”郭嘉道,渤海王的想法,他总是能比较准的拿捏道。
“那奉孝还不快想想,到了临湘,如何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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