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劭盯着刘擎,眸子闪亮,无半分退宿,不答反问道:“贵客直接将马牵进了城,不担心直接被袁军征走吗?”
四目相对,此时,两名久经商场的老手皆想从对方眼中看出退缩之意,桥劭将问题抛还给了刘擎。
刘擎觉得桥劭是冤大头。
桥劭觉得刘擎要被白嫖!
两人对视良久,突然哈哈一笑。
“哈哈,想不到贵客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定力!真是英雄出少年呐!”桥劭夸赞道。
这是由衷的赞叹,因为这是桥劭的心结,自己若是有这样一位儿子,子承父业,该有多好!
“不敢当!”刘擎客套一句,随即下一句话,却令桥劭整个身子都颤了颤。
“家主放心,我从北方一路带马来这,途中觊觎马匹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这不好好的在家主面前么。”
此话何意?言外之意便是,那万八千人,已经无了。
桥劭经营这么久,什么山匪水贼,不知道遭遇过多少,这些年的损失,加起来也是个天文数字,而眼前的马商,从冀州到这来,一路穷山恶水,万千贼匪,说得轻描淡写,而且据他所知,北面多地还有战事。
就在桥劭不知该如何回话时,桥蕤回来了。
“族兄!好马呀,此等战马,即便放眼袁军全军,也寻不出几匹来!而他的马,竟然全是极品!买下来!”桥蕤嚷嚷着步入堂中。
买下来,说得桥劭心头一颤,这可是数百万钱,桥蕤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五百万钱,若是朝中还在卖官鬻爵,这钱都够买一个封侯之位了。
你桥蕤为袁术出生入死,能有封侯之位么?
在桥劭眼中,这笔买卖是亏是赚,一目了然。
但碍于面子,桥劭也不好当面拒绝他,同样,也不能当面向刘擎许诺。
“城南有一别院,现在空着,贵客可暂且住下,买马之事,我与族弟再合计合计!周平,为贵客带路!”桥劭吩咐道。
刘擎拱手告别,城南别院,还有这种好事?
刘擎走后,“外敌”离开了,堂内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桥蕤,数百万钱,区区几百匹马,你是想将整个桥氏都搭上吗?”
外人不在,桥劭毫不客气的骂道。
桥蕤也没想到族兄会突然变脸,变得如此强势,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那套有兵马才有钱粮的理论,碰到了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是需要桥劭的钱粮,来换兵马。
见桥蕤不说话,桥劭再道:“桥蕤,你可知道,这位马商,为何能带着如此良马,从冀州一直到皖县?”
桥蕤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糊涂!若是寻常商人,岂能保住?其身后,定有雄主!”
桥蕤不由得眉头一皱,“族兄的意思是,他是为战利品销货的?”
此话一出,桥蕤脑中轰然一声,若真是这身份,那来自冀州,甘陵王的背景,那么是谁的战利品,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有事先回!”桥蕤丢下一句话,甩步离开。
桥劭则望着慌不择路的桥蕤,一脸凝重。
——
刘擎一行被周平引到所谓的城南别院,这确实是一座大院落,似乎还建到一般停止的,但主体已经全部完工。
“周平兄弟,你若不回渡口,也可在此院住下,宽敞的很!”刘擎笑道。
“正有此意,有我在此,有什么需要,贵客尽管吩咐!”周平懂的,桥劭让他带,便是让他负责照看。
刘擎笑道:“吩咐不敢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请求。”
周平回:“贵客请说。”
“我这些马价值连城,我对皖县人生地不熟的,不太放心,记得你说你兄长武艺过人,不知你兄长是否需要值夜?若是可以的话,我想重金请其为值夜护卫!”
听得重金二字,周平两眼一亮,心中盘算,如今袁军接管了城池防务,城门也封闭了,兄长倒真的闲了。
赶巧了么不是!
“可以的,兄长夜间没有值守,如今防务都是袁军负责!”周平连忙回道。
“好,一言为定!”刘擎心中大悦。
周平离去,郭嘉几人都十分好奇。
“家主,为何如此高兴?莫非那周平之兄,又是什么奇才?”郭嘉问道。
“奉孝等着,且看看我的眼光!”
刘擎的眼光,一直是开挂的,这一点,郭嘉是直到的。
“家主,我看着周平,亦有几分勇武,该不是也想收为己用吧?”
刘擎被几位幕僚看穿了心思,笑道:“如此健儿,岂能坐视其在渡口杂务中荒废?”
这是浪费!而浪费是可耻的,是犯罪的!
众人齐笑,都期待着所谓的周平之兄。
成功潜入皖县,这事的顺利程度,远超刘擎想象,接下来,刘擎召集十数位禁卫统领,将破城打算说与他们听。
入城前,刘擎派遣李水离队,前去通知典韦和吕布,命令他们趁夜色向皖县南门靠拢,以火为号。
而刘擎则打算在夜间突袭南门,与典韦吕布里应外合,助他们攻入城中。
万事俱备,只等夜色降临。
傍晚时分,周平再度回到别院,这回,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名黑衣男子,跟在其身后。
当两人出现在刘擎眼前,刘擎直接无视了周平,细细打量起黑衣男子来。
相比周平,他的个子并不高,和刘擎差不多,身着一身黑,头上绑着黑色缁撮,留着短须,一脸坚毅之色。
明明没有周平强壮,但面相和举止,给人的感觉,却远比周平可靠。
一切如刘擎料想的那般,周平之兄,便是周泰!——
(求推荐票,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