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休息了一夜,但明显可以看出三人脸上的疲惫,年轻的吕布还好,但曹操与陈宫,就显得十分憔悴了。
“见过大王!”三人齐声见礼。
刘擎欣慰一笑,“孟德,公台,奉先,别来无恙,这一路,你们辛苦了,舒县无恙吧?”
“回主公,舒县未被攻破,只是守城损失颇大,陆康太守,受了点轻伤。”陈宫回道。
“未破城便好,陆太守无碍吧?”
“一切无碍!”曹操回。
“走吧,去舒县看看。”刘擎下令。
曹操一挥手,“子廉,过来!”
曹洪当即凑上前来。
“大王,此地善后之事,便交给子廉处置吧。”曹操道。
曹洪冲刘擎一拱手。
“袁军遗体,除去衣物之后,先焚烧,又掩埋,免有疫病发生,缴获的兵甲与战马,悉数入舒县府库。”刘擎吩咐道。
“得令!”
回城路上,吕布与刘擎讲述了交战当日之事,将袁军说得多么不堪一击,当然,击杀荀正的高光时刻,吕布也做了重点描绘。
不过也正如吕布所言,若没有足够的兵力,想挡住吕布和夏侯兄弟,很蓝的啦。
舒县城门大开,陆康亲来迎兵马凯旋,此去区区不到一个时辰,袁军该是人去营空了。
不过陆康瞧见来人时,发现曹操并非立于中间,而是和陈宫分列一人两侧,那架势,显然是以他为尊。
陆康一时间不由得困惑起来。
走到跟前,刘擎瞧着瘦削精干的陆康,冲其一拱手。
“陆太守,本王久仰其名,今日终得一见。”刘擎笑道。
陆康两眼一亮,对方以“本王”自居,又得兖州牧曹操和梁国相陈宫拱卫,那个身份,也在心中渐渐清晰起来。
原是遥谢渤海王厚恩,恨不得见,而如今,渤海王立于眼前,昔日与老友巴祗的只言片语不自觉的浮现脑海,陆康一时难以自禁,两眼一红。
“下官陆康,恭迎渤海王大驾!”说着,庐江径直跪地,额手伏地。
曹操与陈宫也是一愣,就算大王救了庐江郡,那陆康也无需行此大礼吧?
刘擎连忙下马,快步上前扶起陆康。
双手触碰到他时,只觉得他浑身颤栗,陆康仰头,看见刘擎模样时,已是老泪纵横。
刘擎一懵,这老人家也是头一回见,怎么感觉跟认了亲似的?
“府君请起!”刘擎轻声道。
陆康右手支撑着爬起,左手明显不灵活,显然有伤在左手。
“大王请!”陆康引道城门,邀请刘擎入内。
刘擎四下一望,本门城下却又作战痕迹,却并不显著,按理城中应该无暇清理才是,或许此地并非袁术主攻方向。
一行人入城,距离城墙尽数的房屋被拆了一片,如今废墟上又有人在劳作,这些离城墙近的土木房舍应该是拆除用作守城物资了,栋梁木头,大块的夯土,都能作防御用处。
“本王昨夜俘虏了不少袁军,此些人就留给陆府君,令他们修葺城墙,房舍,不过,府君要供其食宿,不可虐待,待工程完成,便还他们自由。”刘擎道。
陆康停下脚步,冲刘擎作揖,“久闻大王仁德之名,心系百姓,今日一见,果真宅心仁厚,心胸宽广。”
陆康之意,宅心仁厚是对舒县百姓的,心胸宽广,是对待袁军俘虏的。
“府君过誉了,皆是我汉家百姓,本王岂能坐视其相互倾轧,袁氏固然该死,其追随者亦当诛,然这被其裹挟的芸芸众在,又何罪之有,他们效劳袁氏,所图者不过一碗饱饭。”刘擎由衷叹道。
陆康听了,心头触动,渤海王所言,正是其心中所想,此前庐江多番叛乱,他也是镇压、安抚,救济各种方式都用过了,也是在一次次经历之中明白这个道理:哪有什么大逆不道,不过是为了讨一口吃的而已。
一行人入了郡府,刘擎首位当座,其余人别坐左右。
“此番庐江无事,乃是一大幸事,如今袁术南逃,各军立即整备兵马,明日便出兵征讨居巢皖县二城!”首席而坐,刘擎首先便表态南征,发出了不灭袁术不还的誓愿。
陆康松了口气,“粮草之事,便交由下官。”
“那粮草之事便有劳府君了,孟德,沛国可还有战事?”
“无事,可与大王一同南征!”曹操表态道。
“好!孟德与本王一同南征,先诛袁术,再灭袁绍!陆府君,还望能设宴为诸将壮行!”
陆康领命道:“遵令。”
刘擎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陆康身上,旋即起身走下主座,说道:“诸位自顾自的休息,养精蓄锐,本王和陆太守去城中走走,一睹舒县风光。”
说着,刘擎上前搀起陆康的右手。
之所以单独叫走陆康,是因为刘擎有一种直觉,从初见陆康时,便十分强烈。
两人骑马离开了郡府,一路沿东街漫无目的的走着。
“府君,为何见了本王,以至涕零?”刘擎好奇问。
“说来话长,相比主公直到巴刺史吧。”
“与巴刺史有关?”
刘擎略感意外,他助庐江,一来是为了断绝袁术生路,二来,是遏制袁绍,第三嘛,于扬州而言,庐江是一块良好的跳板。
而庐江太守陆康心向朝廷,会牵制袁术,这便给了刘擎操作的空间。
原本以为这是陆康的选择,是天送的机缘,现在看来,事情并没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巴刺史之心,想必大王早已明了,若此时巴刺史尚在,定会以扬州相托。”陆康开门见山,直接给刘擎上了个大消息。
过去李水拜见巴祗,巴祗待其亲善有加,并且亲切的称呼刘擎为小主公,刘擎以为这些皆是因为他是父王故吏的缘故,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手笔。
那么,他的死,或许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了。
是难道是陈温觉察到了巴祗此心,所以泄露给袁绍,最终两人联手将巴祗谋害,再夺取扬州,并以陈温为扬州刺史。
想到此处,刘擎心头不由得一阵寒意。
袁绍杀人谋地固然可恶,然乱世之中,这种桥段时时刻刻都在上演,巴祗被谋害,亦属于此例,刘擎只觉该为巴祗讨还公道,以昭其魂。
然而现在,若巴祗是为了自己才招致杀身之祸的,那于刘擎而言,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不再是为了公道,而是便成了复仇。
刘擎面色突然变得冷峻,声音也变得空洞起来,欲确认一番。
“你是说,此前巴刺史欲将扬州托付给本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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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