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正殿血流成河,尚未清理干净,王府遇袭之事,在开阳县内引起了不小的哄动,到了黄昏,刘容再度宴请刘擎,然而地点却要换一个了。
刘擎一下午都在处置各方信件,虽然不累,而且书写由卞偲代笔,却也闷得刘擎头昏脑涨,于是欣然同意赴宴。
晚宴还是原班人马,不过没了白日那般刺激,反倒显得清汤寡水,突然枯燥。
刘擎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
至于琅琊国的部署,如今这里成了最前线,而且是最终要的前线,刘擎打算将这一重任交给赵云,等韩浩到位,由他负责治理,萧建的治郡水平,一言难尽,琅琊国地理环境与渤海国类似,耕田多,水网发达,而且能产海盐,若治理得当,绝对是一个能贡献物资的郡国。
翌日,刘擎辞别了刘容,一行人直接自开阳回泰山郡,就连诸葛珪,也顺道回去。
张辽与张郃自得了命令之后,了数日时间,集结兵马至姑幕县外的大营。
帐中,两人正在商议对策,张郃远道而来,还未见过姑幕城。
“文远,主公之意,先招降,若拒绝,便攻城杀人,文远可有主意?”
张辽着一件灰色薄衫,使一把蒲扇扇着自己,不过却依然惹得满头大汗。
“主公所求,乃是人,不是城,能活的便活的,活的不行,那便死的,故而此战关键,并非攻城,而是拿人。”
“文远可有主意?”
“臧霸历经一败,至今不敢出城,不过这不代表他们不想出城,据情报说,孙观屡屡派人侦查我方大营,他还是希望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张郃笑道:“他们想离开,那好办,只要诱他们出城,再合击之,如此应该比攻城简单许多。”
“问题是如何诱他们出城呢?先前我与子龙离开此营,他们都未必出来,简直就是缩头乌龟!”张辽道。
“文远勿虑,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语,贼兵日日查探,见无有异常,便会逐渐掉以轻心,这段时日,你我保持不要露面,保准那臧霸孙观,忍无可忍。”
张辽点点头,道:“儁乂好计谋,那便如此办!”
于是,两人终日躲在营中,并且交代前哨暂时固定人员,而且告诉他们,执哨的时候,可以散漫一些。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两日,一切看似简单如常,然而私下里,营地的细微变化,很快便传至臧霸耳中。
“哨兵每日都是熟面孔?他们是如何放哨的!”臧霸问。
哨探回道:“早些时日,是正常轮哨的,不过这两日,发现上午与下午皆是同一波哨兵,而且看状态,颇为疲惫。”
臧霸与孙观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喜色。
“敌营如此设哨,是否说明其中已无兵马?”臧霸问。
“虽无法肯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不可能如此安排。”
“会不会故意如此?”臧霸又问。
“若故意如此,所求为何呢?引你我攻之?他好在其中设防?”
两人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因为他们压根不可能会去进攻营地,自然也不存在中计一说。
再度相视一眼,孙观提议道:“不如趁此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臧霸略微点了点头,频率越来越快,表示十分赞同。
被困在此地,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一个机会,无论敌营发生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其中人手不足。
“今夜子时,命将士们带好粮食,填饱肚子,我们撤离此城!”臧霸道。
孙观点头同意,没有说话。
是夜,月明星稀,分外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