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吏,着实没能料到,张辽都射成这般了,还能输。
“佩服佩服!”张辽持弓见礼。
“侥幸。”太史慈淡淡回道。
第二比,乃是骑射,双方会小跑一段,然后射靶,这一次,是分别射靶,既比命中,也比速度。
张辽坐骑,乃是一匹枣红大宛马,也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乃是鲜卑献上为数不多的宝马之一,而太史慈的马,不仅矮小,而且瘦弱,就这么一比,高下立判。
“小兄弟,用我的马如何!”典韦献宝,欲将黑货借出。
若是太史慈用郡里的佩马,那几乎就不用比了。
“多谢将军,马性若不熟悉,还不如用劣马。”太史慈婉拒了。
双方一起立于出发点,张辽明显高出一头,一声锣响之后,张辽率先冲出,一马当先,太史慈虽然落后,但那匹老弱劣马,明显爆发出它不该有的力量与速度,快速追击上去。
张辽大感意外,想不到那劣马竟还有拼镜,当即驱使再度催促战马,提升速度,同时自己张弓搭箭,“嗖”的一声,箭矢飞出。
正中靶心!
太史慈紧随其后,双腿狠狠夹着马腹,张弓一射。
正中靶心!
准确度而言,双方打平,但张辽速度优先,于是取得胜利。
张辽再度拱手,谦虚道:“马匹占优,胜之不武!”
“胜便是胜了,比试尚未结束。”太史慈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
最后一场,便是抢射,一弓,一靶,两人立于百步之外,需跑出百步,率先抢得弓,再射中靶子者,胜。跑路过程中,不设置任何条件,也就是说,可以直接将另一人打趴,然后从容的上前射箭。
若是刘擎上场,肯定会采用如此方式。
两人准备,锣响,张辽一个箭步窜出,却见太史慈已然在前,不曾想对方不仅善射,还善跑。
刘擎瞧着两人,前后不过一个身位差,太史慈在前,张辽在后,若要攻击对方,立马可以动手,不过张辽似乎并没有打算发起攻击,而是想通过速度,追回来。
然而在最后十步时,张辽心知赶超之路不太可能,于是猛然一跃,扑向太史慈。
太史慈顿时被扑倒在地,两人一同滚打了数圈,张辽有心里准备,抢先站起,最后几步,冲上案前拿起弓矢,张弓搭箭,“嗖”的射出。
不过箭矢并非落在靶子上,而是不见了,当众人目光从靶子上回来,便瞧见张辽正持弓对着天。
原来是太史慈关键时刻,一记滑铲,将张辽弓的下端踹飞,使得他对着天空射了一箭,而后太史慈一手抓住弓身,抢夺军弓,两人开始角力,都一人一手握住弓身,而另一手,则想制服对方。
较劲数息之后,张辽因武力劣势,被太史慈压制,只不过这种压制并非碾压,只要张辽咬牙坚持,太史慈同样射不出那根箭。
两人难解难分,众人议论纷纷。
“似乎,是个平局?”
“别胡说,张辽将军已经射出一箭了,就算双方力量持平,也是张辽将军胜出!”
“你懂个甚,要射中靶子,方才有效!”
“就你懂!”那人反击。
赵云看着好戏,笑道:“看样子,文远拿不到那弓了,主公,这个小兄弟,是何许人也,竟能压得文远一头。”
“此人名唤太史慈,若说武力,确实高出文远半分,能与现在的你打成平手,不过文远所长,乃是统兵,并非角力,人各有长短,此弓,落在太史慈手中,更有用。”刘擎道。
“主公可是早就想到会有如此结局?”郭嘉怀疑道,先不说主公从哪找出此人的,光凭借他能匹敌张辽,变得一等一的将才,真不知道主公那双神眼,是如何识人的,一次两次可能是偶然,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那便是另有乾坤了。
“看着,别说话。”刘擎道。
张辽的手里拿着一支箭矢,那是未及时射出的第二箭,此时手腕被太史慈所制,另外两手,便在抢夺军弓。
太史慈觉得如此僵持,不是办法,若此局不胜,便是平局,必须改变。
于是太史慈突然松开持弓的手,空出的左手一把拽住箭矢,猛的一抽,张辽注意正在被弓所吸引,一不留神,手中箭矢便被抽走,紧拽之下,仅仅拽得一把羽毛。
就在张辽松开羽毛之时,又觉左手一沉,定睛一看,只见太史慈一脚蹬住了弓身,左手拉弦,将那秃毛箭矢搭上。
“嗖!”
箭矢掠过,歪歪斜斜的插在了箭靶之上。
等张辽意识到,发现自己已输了。
太史慈手脚并用,以一个奇特扭曲的姿势,用左手,以及一根秃毛箭矢,险险的射中了箭靶,虽然环数不忍直视。
“哈哈哈!”张辽突然发生大笑,“此番境地,竟能射出此箭,辽心服口服!”
“侥幸而已!”太史慈依旧想保持淡漠,可惜心中喜悦已难以自禁,嘴角疯狂上扬。
“彩!本王宣布,获胜者是——太史慈!”刘擎郑重宣布,“子义,来,这弓,归你了!”
太史慈上前,双手郑重接过,轻抚弓身,眼中满是感情。
武器有本命一说,刘擎以前觉得玄乎,但看太史慈这神态,分明是找到了梦中情弓一般。
“试一试!”刘擎道。
太史慈点点头,一改轻抚姿态,猛拽弓身。
“嗖!嗖!嗖!”
三箭连射,近一百一十步的距离,三箭皆命中靶心,场中顿时引起一阵欢呼,此刻太史慈征服了所有质疑他的声音。
此刻众人也才意识到,激发他们如此热烈的战意的人,竟然只是郡中一位小小副职掾吏。
“多谢大王赐弓!”太史慈连声作揖致谢。
“还叫大王呢,快叫主公!”张辽提醒道。
“啊?”太史慈困惑。
“你不会以为主公将你招来,兴师动众的张罗比试,只是为了看你那用脚一射吧。”张辽道。
赵云也笑道:“是啊,文远都做了你的垫脚石了,主公真乃用心良苦!”
太史慈似乎也意识到了,莫名其妙被传唤至此地,又莫名其妙的参加了一场比试,赢得了一张心怡之弓,似乎布局这一切的,便是眼中这个男人。
太史慈当即恍然,道了声“多谢提醒”,转身对着刘擎跪伏而下,信誓旦旦。
“太史慈愿以微末之躯,报效主公知遇大恩,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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