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旒还不到四十岁,以灵修之体来说,这个年龄还早得很。
女修若是练气阶段,其道身灵体在四十五岁左右才相当于凡人的十八岁左右,也就是说哪怕是到了六十,生育能力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至于男修就不必说,一百多岁纳妾或者伴侍甚至结为道侣而生育的也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
在宝旒晋阶炼气高段之后,陈淮生觉得这个想法就更不紧迫了。
如果宝旒在未来五到十年里能突破飞升,顺利筑基,那么筑基之后再来生育也完全来得及,甚至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
筑基女性生育出来的孩子道种几率就很大了,比练气修士几率要大几倍,只不过九成九的女修都不可能在六十五之前晋阶筑基。
哪怕翼火蛇的消耗相当大,但也只是考虑到能够更宽裕地来饲养而不至于断顿,并非真的就支应不起了。
“有什么不好?”陈淮生假意摇了摇头,“那拿过来吧,我自己看。”
听得陈淮生问及,方宝旒白了陈淮生一眼:“是给你的信,我怎么会看?你自己看呗。”
在滕定远、曾国麟以及杨虎生和楚英奇他们还需要小心规划这一趟出去所获,来为下一步筑基做打算,赵嗣天还要掂量如何平衡他自己与任无尘的资源分配时,陈淮生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了。
炼气三重道炼气四重,也不仅仅只是修行上的跨越,从初段到中段,同样也是心境上的一种跃升。
这种滋味对胡德禄他们来说就太难受了。
像这一趟所获的虎头冠雁的肉冠,还有金须鳌鱼的鱼肉,以及锦鲤的鱼肉,对于滕定远、曾国麟等人来说就是难得地滋补道身灵体之物,绝无可能给别人。
这一点上,自己这个小男人已经绝对超越所有人,旷古绝今了。
但对陈淮生来说,虽然也算是好东西,但是就不是不可或缺之物了,对自己也许有益,但对于胡德禄他们来说,那就补益更甚。
一趟汉州道院劫掠所获,已经让他有相当富余的灵石游刃有余地来规划其他。
“嗯,就是前日才出关,应该是筑基了,不过听说你比他还先巅峰,让他有点儿受打击,大概是觉得重华派第一天才的名头要让给你了。”
而向胡德禄他们这样的老弟子,如果没有其他的路径和对策来改变,也许就是十年不到的光景,可能就会被人家追上超过。
也许他真的就是大赵第一天才。
就像陈淮生最初入门时所看到的如乔准、蔡晋阳甚至云鹤和骆休月夫妇一样,最终止步于炼气高段,就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不管怎么说,自家这个小男人的表现都当得起重华第一天才,这让她感到骄傲。
陈淮生笑了笑,也不多语,只是小口抿着龟山白肠茶,活络着唇舌间的味蕾。
这几地的道种都将重华派视为了首选出路,天赋优秀的弟子纷纷涌入卧龙岭,这也使得像胡德禄他们这些资质一般的老弟子遭遇了极大挑战。
但解开心结是不是就一定会重返重华派,这还真不好说。
就怕她看到宝旒和青郁,又要再生心结,这才是陈淮生最担心的。
“赵师兄心胸没那么狭隘。”陈淮生摇摇头,“要说我和他还是一条战线上的,看看曾师兄、滕师兄、杨师兄、楚师兄他们,凌云宗过来的这些弟子表现丝毫不比我们老重华派弟子差,而这几年从河北招收进来的弟子中也是人才辈出,德禄、良奎和德龄他们都感到了压力,我又何能免俗?”方宝旒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淮生,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德禄、良奎和德龄几位师弟在天赋上本来就不算太好,比起青郁、无垢乃至云蕾她们都要差许多,修行本来就极其讲求天赋,我觉得也许德禄他们几位日后可能会越来越跟不上,……”
可人都是讲感情的,陈淮生看着胡德禄他们追随自己这么些年,还在苦苦追求想要一睹天道,勤能补拙这个道理在修行界未必管用,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不说逆天改命,但最起码能够给他们几分机会。
这体现在修行上的表现在修行前期还未必能太明显,但是越往后这种差距会越来越突出,要到一定阶段之后,这种局面才会有慢慢稳定下来。
陈淮生也知道胡德禄他们的禀赋天资是比不上闵青郁、任无垢和云蕾的,也比不上方宝旒。
你跟不上趟,被人家超越落下,宗门的资源就只会渐渐向优秀者领先者倾斜,他们这些落后者自然就只能慢慢沦为寻常弟子。
闵青郁迟疑了一下,才犹犹豫豫地道:“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