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宝?”
杨颂兰有点迷糊,头也昏昏沉沉的,乍一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这漆黑的夜晚,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她躺下已经有一会儿了。
“娘,你刚刚发烧了,还好我从拍子那找着些退热丸,刚刚给你服下了,现在你身子还有没有不爽快的地儿?”
宋如棠总算是找着机会给那瓶退热丸上了户口,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一事忘了问:
“娘,你这腿怎么伤的?”
看这伤口又长又深,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树枝划破的,但是什么树枝能划这么大的口子?
宋如棠满心疑惑,只见杨颂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腼腆道:
“将朱氏扔进狼窝后,我怕狼群回来,忙不迭往回跑,一个没注意,叫旁边的树枝划了一大道口子。”
杨颂兰比划着那树枝的长度,证明自己是真的被树枝划伤,只是动作太大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明天我们想想办法去找药。”
担心的同时,宋如棠又觉得有些庆幸。
万幸现下在秋天,若是在夏天,伤口少不得要烂掉,如今天气凉,伤口倒还没烂,只是看杨颂兰腿上这伤实在严重,还得弄些伤药来给她敷上才是。
杨颂兰看宋如棠沉思,也有些后悔。
若她好好看着路,也不至于让树枝上划了这么一道大口子,反倒让棠宝担心。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好好照料着自己的身子,不让它再给棠宝添些别的麻烦。
两个人各怀心事睡了过去,只是终究还是一夜没睡好。
第二日,宋如棠叫了庄莽过来,问他队伍中还有没有会些医术的。
“您好端端怎么提起这事儿来了?”
庄莽有些疑惑,但还是实诚说了会医的那位跟着杨老太太他们走了,剩下的全都是身强体壮能打仗的,后勤还真没有。
眼珠一转,见宋如棠和杨颂兰两人眼下都有深深的乌青,也猜到些许情况,对宋如棠提醒了几句:
“恩人,要我说啊,您给您娘亲用了药不错,可弟兄们上药前都用酒喷一遍,不然啊,这伤口便容易发疡。”
宋如棠一拍脑袋。
对了,消毒,她昨天一着急把这事儿给忘了。
“有酒没?拿些纯的来,日后我再给你们买更好的。”
宋如棠想说白酒,又不知这年头这群人手里头还有没有,只好退而求其次,想着要些纯酒,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庄莽挠挠头,示意弟兄们去找找,倒还真让他们找着一坛子酒。
庄莽看都没看一眼,递给了宋如棠,便带着弟兄们到远处去等着。
宋如棠接过酒,等众人都走了,给杨氏拆了缠住伤口的布料,只见底下的伤口已经红肿发炎了。
“娘亲,您得忍忍,这酒喷上去实在是有点疼。”
宋如棠打开酒坛子盖,没好意思用嘴喷,斜着坛子往杨颂兰伤口上倒。
杨颂兰早就将嘴里塞了个帕子,攥着手咬着帕子,感受到酒在伤口上滞留的灼烧感,额头上暴起青筋,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宋如棠见杨颂兰疼,动作更快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