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做饭,本来就是要做的,这些孩子吃的也不多,多做几份也没什么,可要是带上这几十口子土匪……
宋如棠视线偏移到庄莽身后那些大汉身上,众人皆摆摆手:
“我们不用我们不用,妹子你只管娃儿的饭就好了,不用管我们一帮糙老爷们!”
“我们啥都会干,打……猎洗衣裳啥的全都会!以后脏活累活我们都能做!”
“以后粮食没了我们去找,保准你们不用一个铜板!”
宋如棠没去细想那粮食从哪里找,对杨老太太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受,杨老太太便出头跟庄莽洽谈。
杨家上下都觉得没什么,站在一旁,也算是同意了这事。
朱氏因为屏蔽仪的事情不小心跟杨家走丢了,直到这会才被后知后觉的杨明达找回来。
好不容易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却瞧见这番场景,喘着粗气,不禁对杨明达冒了火:
“怎么什么人都跟咱们一起走?明达,你外甥女不检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瞎胡闹?”
杨明达梗着脖子,没想到这话竟是从朱氏嘴里说出来的。
他依稀记起刚娶朱氏的时候,她温柔小意,知书达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这些瞧不起人的话,变得越来越咄咄逼人的?
杨明达无措地看向宋如棠,宋如棠没理他,转头看向自己那善良得过了头的娘:
“娘,二舅母说这种话,您生气吗?”
杨颂兰愣了愣。
她确实生气,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女德上说了,要顺从,要尊敬长辈,二嫂怎么说也算是她的半个长辈,无论如何都不该忤逆。
宋如棠略微一想也就想通了,只是眉头更皱几分,实在不想再让往后的路途平添许多不应有的麻烦。
体内更急躁了几分,耳边似乎有原主在警告,宋如棠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引导道:
“若是女儿因为这话想不开,为自证清白,投河死了呢?
娘,若是女儿那日真的被大伯母打死了,您还会继续同情大伯母吗?”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住,杨颂兰只觉脑里一声轰鸣,心中似在隐隐作痛。
若是女儿那日真的没了,她又当如何?
她恍惚想起自己年少时养过的那只猫儿,被过路的马车踩死,她揪着人家的马车不让走,死活要让那马赔自己猫儿一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杨颂兰看向朱氏。
是从二嫂给自己那本女德书开始的。
二嫂知道她心仪明郎,给了她一摞经书,告诫她要恪守女子本分,让她一点点磨平了性子。
可后来二嫂又在自己和明郎私奔之时悄悄给自己递了银子,鼓励她大胆出逃,竟丝毫没有想到先前守礼一事。
可笑她这么多年一直将二嫂视若亲人,在客栈那日还跟棠宝打包票说二嫂是好人,如今想来,竟是她错付了真心!
一时间,杨颂兰脑中似有雷鸣闪过,其中关窍也都想通了,看向朱氏的眼中有了敌意,鼓起勇气开口道:
“二嫂,您为何步步紧逼我家棠宝,还要如此构陷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