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清除计划》的拍摄计划只有五十天,原因很简单,场景简单,拍摄不复杂。
要不是因为美方的工作人员还要周末放假,晚上不能加班,不说二十天,三十天也能拍完的。
虽说拍摄不复杂,但这次何方还是从香港请来了钱嘉乐来做这部电影的动作指导,因为何方想让电影的动作更好看,不能再像是原片一样,只有血腥暴力没有一点动作美感。
这里的动作美感不是指一定要飞来飞去,或打得很飘逸的那种才叫动作美感。
血浆片嘛,你得让观众看到那种暴力中的美感,那种疼痛能传出屏幕外的感觉。
这种东西怎么体现?很简单的例子,一拳打到人脸上,那脸上肉变形、震颤、牙齿与血液飞溅……是不是隔着屏幕观众都会觉得这会很痛很痛。
再比如,对手一斧子砍下来,你拿着一根木棒一挡,那清脆的碰撞声,以及斧子弹起来及木棒木屑飞溅,对手的手也跟着发抖的样子。
这就是力的美学,能让人看见的力。
当然,这并不是说用高速摄影,搞成慢镜头就是力的美学,而是…
需要动作设计,需镜头运动,需光与美一小、道具拿一起来实现的。
美国人的血浆片太没有美感了,就是纯粹的堆血浆,再加上原始的打斗,甚至动作都慢吞吞的。
可能是他们习惯了这种审美方式,所以何方要加以提升一下。
当然,不能提升成港片中的那种,而是在好莱坞的动作片风格基础上稍加细化与美化。
就比如他们还是那样的动作打斗,没有如港片一样飞檐走壁,还是那样的慢吞吞的。
但是,却让血流的更有张力,血滩有造型感,动作有力量感,身体有艺术感…
不一定非得用慢镜头,常速之下一样的可以做到很震撼。
意思就是……行吧,解释的应该够清晰了,就是在血浆中寻找美感,让疼痛传出屏幕,使看电影的观众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来,肾上腺能飚到头发尖上去。
对,没错,就是朝这种感觉去努力。
所以钱嘉乐带着团队尽量的帮何方达到他想要的。
开拍了一周之后,王长田走了,而剧组也进入到了极度紧张的发力拍摄之中。
每天柳妍拍完戏就累的不行,让助理给她按摩。
“怎么样,柳妍老师,这些天什么感受?”何方问柳妍。
“太累了,这就是好莱坞的动作电影?女演员没点力量还真演不了。”柳妍叫苦。
她为什么叫苦?因为这里面的动作演员们为了真实感有时候是真用力的,他们没接受过武术训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收力,或收力收的一点都不好。
那西方人的力量本来就很大,虽然他们有时候收力了,但是对于柳妍来说那也是每次要用很大的力去应付。
而且,这种戏演的是跑来跑去的,就没有几个固定镜头,这是很消耗演员的体力的。
加上她还要随时保持情绪饱满,所以身累脑累,演完戏之后整个人都感觉瘫了。
“来,我帮你按一按。”何方说着就抓住柳妍的手开始慢慢揉了起来。
“何大导演,为什么上次范兵兵拍的那么轻松,我的就这么辛苦?”
“她那个只是单片,你这个是系列,不一样的。她那个是文艺批判,你这个是纯商业,黑色商业电影,血浆片,概念都不一样。”
“哎呀,你不要乱按……”
“什么啊?按摩嘛,不是所有肌肉都得帮你放松一下?”何方义正严词的说道。
“……”柳妍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我没力气啊。”
“要你用力了吗?你享受就行了,要你用力了吗?”何方不客气的说道。
“……随你吧……哎,哎,别扯我衣库子,哎……呀……”
……
《人类清除计划》的内容就是打,打,再杀,杀,一场杀戮的狂欢,一切仇恨情绪的发泄。
能想出这种故事的人都是变态,如果不是因为好莱坞拍了这种电影,估计中国人连想都想不到还可以有这样的故事。
因为这在另一个道德体系之中,跟中国的道德体系完全相悖。
中国人能想到最愤怒的情绪也就是的揭竿而起,杀敌灭族,但这是有道德支撑的,在这个过程中人性是没有灭的,有恻隐之心的,也讲虎毒不食子,老幼妇孺会放过。
但是,像为了清除多余的人类由国家直接允许杀戮12个小时,且不需要什么深仇大恨,更不是什么生存逼不得已。
就是为了杀而杀,看你不惯就杀,丢掉人性的纯杀戮。
这是完全没有情感铺垫的原始兽欲啊,就算野兽捕食也会讲是不是饿了才捕食,也要分辨是否是同类。
这故事完全连野兽的虎毒不食子的伦理都没有了。
这特么的叫什么啊?所以说这不在中国人的道德体系之内了。
关键是这样的价值观在西方看来这是正常的,这就很诡异了。
正因为如此,何方才觉得写出这个故事的人是个变态,认为这种行为合理的民族是变态。
…
人类有一个特征,就是身体适应环境的能力特别强,一个高强度的环境下,只要你的身体撑过了前七天或十天,之后身体就会适应了这种环境与强度。
所以电影越拍柳妍越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