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它们那大眼睛滴溜溜的,就是二十四小时守在店里的移动监控器!
安全问题有了保障,货架也都进了场,江茉指挥着齐晔摆。
齐晔力气大,一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挪动那些重得要命的铁架子,衣服下的肌肉微微鼓起,连汗都不用出,男人硬汉的力量彰显得淋漓尽致。
所以江茉也轻松,能让他多换几个地方摆摆,她好看看效果。
货架肯定是根据商品种类分的区,每个货架上要贴好大纸条,写上这个货架卖的是什么,让人一目了然。
但江茉和赵大勇不同,赵大勇图省事,就请人用红底黑字写了大大的分类,贴在了货架的最上面。
江茉却考虑到镇上的文化水平低,许多人不认识字,她就托王春雨,请她们大学艺术系的同学帮忙画了彩绘海报,写上大字,还花上图。
比如“化妆用品”的那张海报上,就画了雅霜润肤霜的瓶子,还有上海海鸥的洗头膏的式样,还画了一面小镜子和女人对着化妆的简单图画。
就这样把海报悬在货柜上,正对着门口,只要顾客走进来,一看这些海报,不管识字的,不识字的,都一目了然,知道自己想买的东西在哪一块。
也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在里头到处找。
哪个货架贴什么种类的标签,也有一番讲究。
赵大勇那都是乱摆的,他什么都不懂,就连县城的老板也不懂这些,他们没研究过,只知道把不同种类的货物都放在货架上就行。
可他们不知道,不同位置的货架要贴什么标签,也一门技巧。
比如那些瓜果蔬菜,是人们每天做饭都要买的。
所以就放在最里面的那个货架上,这样她们一路走进去拿,不免要瞟一眼两边的货架。
有时候想不起来,可瞄到货架上肥皂啊洗头膏啊或者是其他日用品时,可能才猛然发现,啊,家里这个快用完了,可以买一点儿。
最外边的货架,江茉则弄了一个别的小卖部暂时都没有的——特价折扣区。
就在最大门口,大伙儿一眼就看到了,谁不贪便宜呀,看到这满满一架子东西都打折,难道能忍住不进来看一眼?
只要顾客们走进来,那就有很大的概率能赚到他们的钱。
而且,就算给顾客打折也没什么关系,现代超市不都是这样么,有什么快过期了,或是什么卖不动的,就放上折扣。
看似是顾客占了便宜,其实还是商家含泪赚了多少多少钱。
不止这些,其他货架的摆放也挺有技巧。
江茉让齐晔把妇女用品和儿童用品的货架都放在一块,其他种类互补的商品货架也是如此。
她告诉齐晔,这是牛奶面包原则。
齐晔不太能听懂,默默记在本子上,打算等有空的时候去图书馆瞧一瞧。
江茉懂得好多,她指点他搬东西的时候就像在指点江山,浑身都散着迷人的光辉。
齐晔心里有点儿小自豪,又有点儿小自卑,一边觉得媳妇儿真厉害真好,一边儿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媳妇,不知道还要多努力才能有一天抬头挺胸站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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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这些沉甸甸的货架后,齐晔就终于可以把进好的货物都摆上来了。
商品的摆放,在江茉看来,也是一门技巧。
她虽然很少去超市,买什么都是手机或者是告诉管家,但她在豪门文里,有一个极品表哥家是开连锁大型超市的,后来为了狠狠打脸报复他,她日夜钻研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布置一个小卖部对江茉来说,是个再轻松不过,信手拈来的事情。
她娇声叮嘱着齐晔,“你把那些小孩喜欢买的玩具和零嘴,都放在儿童用品上最矮的那几排位置,这样方便他们看到,吵着家长要买。”
“……”齐晔忽然可以想象小孩们在妈妈挑选儿童用品或者是旁边的妇女用品时,在地上撒泼打滚闹着买东西的样子,以后可热闹了。
“还有这些视线平着的地方,就把这类商品小巧一点,贵重一点的放在这一块。底下就放最重的,最大的,顶上就放最便宜的。”江茉一连把最重要的说了。
齐晔其实不懂,他垂下眼,暗暗记下,忽然发现开一个小卖部,他要学的好多。
如果没有媳妇儿,他可以比赵大勇开得更好,却绝对不会像媳妇儿这样,简单摆设一下,居然就有这么多门道和心思。
那句“知识就是力量”,难怪媳妇儿经常挂在嘴边。
还有柜台旁的货架,江茉其实也就是学的现代超市的做法,放了一些口香糖、香烟、小纸巾这样的小玩意儿,顾客顺手就能放到自己买了一堆的东西里。
除了这些,江茉又让齐晔做了很多小纸片,在对应摆放的货物下面放着,写上名称和价格,就算不识字的人,也大多能看懂数字。
这样就省了总是有顾客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一个个都要回答,一天下来,要喝多少水啊。
而且这样也可以防止顾客还价,已经标好了价格,就是一口价,她才不和对面的赵大勇那样,和顾客讨价还价说得嘴皮子都磨干。
人家还不一定记着你给他便宜了多少钱,反而心里会悄悄比较,你刚刚给那人多便宜了五分钱呢!你这是看不起我啊?不给面子啊?哼,下次不来了。
所以,得做到一碗水端平。
至于如何吸引顾客们即便不能还价,也都会高高兴兴来这儿买东西,还觉得自己赚到了大便宜,那又是另外一套营销策略了。
江茉不想什么都亲力亲为,她脑子很聪明,但是懒,所以即便她已经想出了很好的办法,也懒得花太多口舌,而是给齐晔布置了一套“作业”,让他慢慢想。
两人定好了后天开张,让齐晔今天好好想想,明天她再指点指点,就差不多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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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赵大勇忙碌了一天,赚得口袋兜子鼓鼓的,咧起来的嘴角一直没放下去过,笑得脸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