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沂抬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劳力士日志型,所谓的“大金劳”。这是一种包括表盘在内,通体18k黄金的款型,本身挺老气的,得五六十岁才好压得住。全赖方沂皮肤白,整个人气质温润,给衬的没那么违和。
如果再加一绿绿的扇子——那还能看吗?
老外是觉得好看啊,颜色饱满得很,喜庆。就像是老外喜欢吃美式甜中餐“左宗棠鸡”一样,给中国人吃那可就要骂娘了啊。
真姐悟到了这一层理,但她一百七的千斤之躯跑不动了,于是轮到了这堆白老外和黄老外跑外边儿买扇子。
——现在拿来了白的,青的,蓝的……各种素色。
方沂只把白色和青色的看上了,各拍了一组图,摄影师从中选取好的,问他意见。
“过。”
两张方沂执扇的照片最终逐鹿。
一张的扇子合上了,只看出是青竹色,方沂拿在自己肩上,没有遮挡住脸;另一张的扇子开着的,白色,像茉莉一样开的很饱满,但是,也遮挡住了方沂的下半张脸,只有他半个鼻子和眼睛。
选哪个当主封面?
一群人又犯了难。
休息状况不错的真姐把照片印出来,顶着大太阳溜达出紫禁城墙角根儿,找来朝圣的游客做调查。
做调查的只有那一张遮住半张脸的。
“认得出吗?”她逮了一个女游客问。
“认得出。”
“谁?”
“方沂。”
换下一个。
“认得出?”
“方沂。”
再下一个。
“谁?”
“方沂。”
……
真姐取了巧,问的全是年轻人。认知度接近百分百。
问了十来个后,真姐转回来,对方沂解释为什么只选遮脸的:
“我知道你的性格,你肯定选遮住脸的,因为过犹不及,是吗?”
方沂伸大拇指:“厉害。”
真姐喘气,抹自己汗,意有所指:“我……这是本事,我比那个洋人强。”
——咔!
三天后,劳力士和方沂的合作照如雪一样,它飞入到了打字机的油墨里面,翻滚,加压,印成一张张图画,嵌在各种报刊杂志上。比这更早的是线上媒体,劳力士同时在嗖狐和新浪的围脖上公布合作消息,照片中的方沂遮住下半张脸,稍有识别度的,只有他的一双眼睛。
从五月份戛纳回来后,到这个漫长的暑假,方沂一直没有新的作品问世,工作室也几乎不发通稿,页面很长时间停留在“你好,这里是方沂工作室”的宣告上。
白搭了那晚上新增注册的几十万粉丝。
反之,方沂因为收购特效团队,以及和阿狸、嗖狐合作开启长期项目,频频上了商业杂志,受众似乎从影迷群体转移到了职业白领。
一度引发:
“方沂是否不再做演员”的话题。
这种话题有个潜藏的含义:
他在大众的作品认知度逐渐被商业新闻所取代,不如以前。
不过,也许正像是劳力士此次的宣传词和宣传图一样,他们的确是天作之合,双方的认知度都不需要再多做任何介绍,他们是这样自信,代言人只需要一双美目,品牌只需要一只手表而无需硕大logo。
以及一句宣传词: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