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等郭凡的兴奋劲过去,说出了颇为文艺的话:
“我查了下数据,今年看电影的人群中,有四成是第一次看电影。郭凡,你知道头一次坐飞机的比例有多大?比五成还要高。电影快和这个比例相当,也就是原来电影票居然和飞机票一样的不值得,一样的稀罕,你去菜市场随便指一群大妈,她们所有人都没进过电影院。”
郭凡说:“所以呢?”陆阳道:“这意味着,现在你买张票进去,环顾四周,有一半的人从来没进过影厅,他们笨拙的寻找方向,莫名其妙买下了很贵的电影推销套餐,兴奋的落坐,这就是他们忘不掉的第一次,这种事情发生了两千五百万次,我们无意中成为了这个群体性时代回忆的一部分。”
郭凡笑道:“是有很多人头一次买票,他们来的都很早。我第一次坐飞机,也去的很早。”
陆阳点头道:“这些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来看了这个电影,有好的体验;他们也是不幸运的,因为在这之后他们的第二次、第三次大概率不会很好——在许多年后他们都成为了老观众,再回想起这一天的时候,是不是还能想起一整晚上发生的故事?”
郭凡活学活用:“就像是忘不掉《泰坦尼克号》的焦董事长?这五千万人里面,三十年过去后,能出多少个‘焦董事长’?我听说有个领导也看过《泰坦尼克号》,我们的影迷中会出现他那样的人吗?”
陆阳神色向往的道:“你说这些我都不羡慕,我只想成为方导演这样的人,我确实是羡慕他。”
央戏的一众师兄弟当然也在现场,时针终于指向凌晨前一分钟,段亿宏和靳冬分到了一起。
段亿宏说:“命运真是有趣,我从疆省复读三次才考到央戏,我第二次没考上的时候,知道有一天我能在站在这里吗?我只能相信,有种莫名的力量指引我,之后任何事情都是存在某种意义的,只是人们在当时还不知道,但是今天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靳冬问。
段亿宏沉声道:“现在是少有的,我当时就知道意义重大的一瞬间。”
靳冬被场外的景象震慑住了,此时一点骚话也不想多说,只是沉闷的点点头。
时针指向零点,这是九月二十八号上映的一切电影的结束,九月二十九号上映的《我来自未来》的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