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荪歌对着一旁的亲信,淡淡吩咐“孙太后再寻死觅活,不必阻拦。”
“君子有成人之美,孙太后与太上皇母子情深,想要一家团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仁寿宫,就不必再有外人进出了。”
孙太后神态癫狂,口不择言的怒骂“吴氏,你心狠至此,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来日你只会比我更惨,我诅咒你老无所依,孤苦伶仃,母子反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荪歌淡淡的笑了笑“借你吉言。”
就朱祁钰那个恋妈脑,好哄的很。
若是有朝一日与她反目,反而说明朱祁钰真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雄才伟略。
霸气侧漏。
至于其他,随便诅咒,她丝毫不关心。
由此,孙太后成了被困在仁寿宫,不得自由,慢慢等死的秋后蚂蚱。
大辩论如火如荼的进行,结果也不出荪歌和朱祁钰的预料。
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学子,都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热血。
更不要说,土木堡的风沙秋雨埋葬了太多人的至交好友、血脉亲人。
辩论进行到后期,甚至还是朱祁钰出面替朱祁镇保留了最后的哀荣,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
潦草敷衍的谥号,一切从简的丧事,匆匆忙忙的带着万千骂名入土。
经此一事,朝臣们也知晓了,朱祁钰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平庸帝王,蓬勃的野心还没来得及盘根错节,就已经撞到了坚硬的巨石,不得不缩回,夹着尾巴做人,也有聪明无节操的看清形势,开始见风使舵,向于谦,向朱祁钰投诚。
而荪歌,也越发忙碌。
她没忙正事,她在忙着收礼。
朱祁镇的死,才是真正的朝堂大地震,彻底改头换面,一朝天子一朝臣。
所以,不少人都通过家中女眷求到了荪歌面前。
送礼?
国库如此空虚,能进一点儿是一点儿。
凡是前来送礼的,荪歌来者不拒,还命人详详细细的记录下来,成为朱祁钰查贪腐充盈国库的开端。
查抄,永远是最快的致富之路。
有了第一桶金,充盈了国库,才有底气有胆量继续接下来的路。
俗话说的好,兜里有钱,心才踏实。
而改良火器之事,在荪歌的千呼万唤,日夜期盼下,终于有了一定的成效。
大明的火统,遥遥领先。
在多次试验,最大程度的保证安全性和杀伤性后,进入了量产。
朱祁钰摩拳擦掌,等待着属于他的盛世的到来。
不论是改革税收,还是改革太祖时期便定下的豢养宗室、官员和藩王的制度,都需要他拥有无上的威望,才能有机会一锤定音。
一雪前耻,就是他扩展自己威望的机会。
瓦剌,不二人选。
“朕欲御驾亲征。”
又是一个流水桃的春日。
距离朱祁镇下葬,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朝堂上,有人落马,有人扶摇直上。
这两年,后宫里,汪皇后成功有孕,再次诞下皇女。
偌大的后宫,还是只有朱见济一枝独秀。
好在汪皇后又一次被诊出了身孕,尚不足三月。
汪皇后和朱祁钰都对这一胎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