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下去重新投胎,以求来世耳聪目明。
“父皇,儿臣还没见过朝堂是什么样子。”
荪歌也不拐弯抹角,脆生生地说出了口。
刘肇眼睛一亮,眼神中的心疼被欣喜所取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是寡人疏忽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以后朝堂论事,胜儿就旁听学习吧。”
邓绥:如此随意吗?
刘胜的聪颖,这几年来,她早已知晓。
可越是聪颖,就越是让她心中惶恐不安。
“母后也要一起吗?”荪歌笑脸洋溢,暖心的问道。
邓绥脸一黑,她此时入朝堂,是嫌命长吗?
邓绥欲开口,但对上刘肇的神情,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刘肇是在无声的警告她,她逾矩了!
早知如此,她当年就不该将刘胜养在膝下。
刘肇收回视线,面色陡然转暖。
胜儿,会是个合格的储君,也会是个合格的君王。
年前的那场大病,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寿元难以长久。
朝堂上那群闻风而动的老家伙们也开始三三两两结党营私,互相抱团。
邓绥的兄长邓骘,炙手可热。
可,他却挑不出任何错。
这几年来,邓绥为后恪守本分,勤俭节约,时常约束邓家子弟,贤德之名远播。
他记忆中的邓绥一点点模糊。
他多想将胜儿托付给邓绥,母慈子孝,一同让大汉帝国英姿焕发。
可,绥儿忌惮胜儿。
胜儿心中也从未真正信赖过绥儿。
他看的分明。
……
怀孕的美人被刘肇秘密送往了民间,派人小心保护,荪歌也第一次走进朝堂。
她本以为她是站在玉阶之下,可谁知刘肇大手一挥,在龙椅稍前一点地方为她置了一把椅子。
玉阶之上,众臣的表情反应皆尽收眼底。
有惊讶,有审视,有不满,有质疑……
荪歌面色平静,安然的坐在椅子上,对窃窃私语声充耳不闻。
刘肇看着自家泰然自若的儿子,满是欣慰。
同样的位置,曾坐过垂帘听政的窦太后。
一样的位置,不一样的心情。
当年为了亲政,为了打压窦氏一族,他煞费苦心。
如今,他为了将手中的权力平稳的交给胜儿,也是绞尽脑汁。
唉……
真正苦逼的只有他一人。
其实,主少国疑,他不介意邓绥垂帘听政,但他不想看到看到邓绥成为第二个窦太后。
外戚擅权,矫诏跋扈,百姓不堪其苦,怨声载道。
“陛下,这于理不合啊。”
“寡人有疾,皇长子临朝,有何不可?”
刘肇早就预料到了有人没眼力见儿,所以不慌不忙。
“爱卿不会是与皇长子有个人恩怨吧?”
“长话短说还是说来话长,都可以。”
刘肇递给荪歌一个眼神,荪歌心领神会,立马接话道“若有恩怨,不如展开讲讲,父皇和本殿下都有时间,你慢慢讲。”
“当然,于理不合,仔细讲讲何处不合也行。”
不就是比没皮没脸吗?
她没皮没脸厚颜无耻的时候,这群人可能还没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