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怎能如此!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虽说高家一向玩的样百出丧心病狂,但……
看来,从今往后隔三差五他都得挑拨离间一下了。
明明是声势煊赫,兵将同乐的庆功宴,高长恭只觉得如坐针毡。
平原王段韶看向他的眼神忧虑遗憾。
太子殿下高纬的眼神又是炙热坦诚。
而陛下的眼神就有些讳莫如深,让他都胆战心惊了。
高高长恭深思,他何德何能得到如此多的关注。
陛下变换来变换去的眼神,让他觉得就算是下一秒喜怒无常的赐下一杯毒酒送他归西,他都不意外。
这庆功宴,他是真的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在高长恭的心心念念千呼万唤下,庆功宴终于结束,高长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堂……”
“太子殿下,陛下有请。”
就在荪歌正准备开口继续巩固嘎嘎乱杀组合时,高湛倚重的内侍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荪歌颇为遗憾,高长恭逃出生天。
莫名其妙的善意和青睐,让高长恭忍不住逃避和怀疑。
大帐内,高湛懒洋洋的靠在软塌上,炭火烧的极旺,也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醉酒,高湛面颊红的似在滴血,眸子中波光潋滟。
“此次洛阳之战,你做的很好。”
“段韶亲自为你请功,看来关系处的也不错。”
高湛懒散地打着哈欠,如同唠家常一般。
荪歌眼睛一闪,这是在旁敲侧击暗示她拉帮结派吗?
“父皇明鉴,儿臣与平原王并无私交。”
平原王那个笑面虎总想让她当冤大头。
高湛失笑,摇了摇头“寡人非此意。”
“段韶字字珠玑,寡人赞同的很,军中将士众望所归,寡人也满意的很。”
“寡人准备成人之美,成全段韶以及军中将士所求给予你重赏。”
“如今你已是太子,基本上算是封无可封,但寡人不愿让在战场厮杀的将士们失望。”
“所以,北齐的江山社稷,待此次返回邺城,寡人便尽数交于你手。”
“此赏,可够重?”
高湛略带醉意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迫切。
既能高高在上不受约束,又能纵情声色夜夜笙歌,是他一生所求。
如今机会就摆在面前,他着实有几分急不可耐。
看着满眼醉意的高湛,荪歌嘴角抽搐。
见识过喝醉酒耍酒疯一掷千金的,但没见过豪爽到这种地步将江山社稷拱手相让的。
若高湛对这江山不屑一顾,当初为何又要费尽心思抢过皇位,然后不顾百官微词除掉他六哥高演曾经立下的太子高百年呢?
矛盾的很!
十有八九,高湛这个貌美的大疯狗又在试探她。
荪歌无声叹息,她真的很无辜。
对于北齐的江山,她并无半分执著。
君临天下,那便尽己所能河清海晏。
若皇位旁落,身居庙堂亦能心忧百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她很久以前便明白了。
“儿臣愧不敢当。”
“解金墉城之围,乃是使命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