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这话,在张晓听起来就感觉古怪。
那以前倭人怎么管的,那点就把甘蔗园管起来的吗?
柳中则懂,就是刘澈说的是那个亩产成本,糖单位成本。他不懂这些名词,可却能够大概想出其中的意思。
一亩地,出多少甘蔗,别人花了多少人力,多少肥力,产了多少甘蔗呢。这和商人讲的成本是一个道理的,熟练的糖坊工匠,制作出的糖质量好,而且浪费少,产量大。最重要的是,出产的速度快,相对就省下了人工。
“在下有一计。”
“如果是砸行市,就算了。江南的糖价降一成,就会让许多糖坊挣不到钱,降两成就会让蔗农受损,降三成可能就会饿死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有伤天和。”
刘澈刚才就听得出李存仁的担心了,所以他不敢这样作。
“那么,砸行却救市呢。安排大量的人手,招募糖坊工匠,招募蔗农呢?”
“请继续!”刘澈知道柳中则要讲什么,这已经和现代的残酷的市场竞争挂上勾了。
“大司马,在南宋的时候,当时新式的织机出现,让丝绸的价格降了两成左右,那个时候有丝农上吊,有绸缎商人跳江的。难道说,这些研制新织机的人就有错吗?非说这些人之死,与研制新织机的人有关吗?”
柳中则说的这些,刘澈何尝不明白。
“大明,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保障机制,一但出乱子就会有许多人没有饭吃。我辽东,一但出现这样的情况,官府会派粮,会重新组织生产,组织再安排工坊,田里种什么,各府也多少有一个规划,而且辽东不是只看自己这片地方,海外的各种货物价格,数量,大明的各种货物、数量,也有详细的调查。”
刘澈的话说的明白,等我有能力管得上那些蔗农了,再砸行市吧。
“大司马,妇人之仁。把糖价砸下去五成,让那些糖坊与糖农都跟着咱们干,天天有干饭,月月有肉吃,这才是仁义。”蓝江吼着。
“蓝将军请息怒,砸下五成,怕是咱们也陪了。”李存仁赶紧去劝。
刘澈这时突然开口说道:“根据测算,成本应该在一两银子左右,如果控制的好,应该低于一两。每石黄糖一两。但雪糖,差不多要一两六钱银子了,高在人工成本上,不是在原料成本上。”
这一次,连张晓都站起来了,很明显他要支持一下蓝江,砸行,抢人。
“大司马,您知道福建糖业的成本是多少吗?”柳中则问道。
“知道,白砂糖六两银子一石的卖价,工坊成本约为三两三钱,运输及流通成本为一两。”刘澈在后世的相关资料上看过。
他的成本低,因为他的工艺利用了一些现代的部分进行了改进,而且机器也有关键部位是现代的技术。这增加了压榨出糖汁的比例,大明现在也是多次压榨,可依然不够,刘澈这个已经是可批次碎压榨了,从整根甘蔗开始,最后一道压榨的时候,出来的已经是碎甘蔗渣了,而大明这里,还是整根给压遍的甘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