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河笑了笑,扛着乖乖进了里屋,从冰箱里拿出几颗草莓给乖乖玩着。里屋有一扇小门通往后院,小门此时大开着,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就能看到一小块绿油油的菜地,种的菜都是苏清河给的菜籽。
坐了好一会儿,听到外头响起摩托声,又慢慢减小,苏清河才带着乖乖出来。
“走了?”
苏致良点点头,“走了,焦田村的人,那女人是出了名的大喇叭,经常背后说人是非,很多谣言就是从她口中传出来的。”
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她回去后,也不知道会跟别人怎么说你呢。”
“没事,不管是好话坏话,也影响不到我,也影响不到公司赚钱。”苏清河不以为意地笑了下,不但是农村,哪个地方也有这种听风就是雨的人,真要较真,都能把自己烦死,而且看那妇女能现在都还有这种毛病,就知道大家都懒得跟她计较。
“你现在看一次病,收多少钱?”
“像刚才这种,不打针不拿药,我只开药,就随便收个两三块钱当诊费。现在村医有补贴,这样的两三块钱我还是赚了不少的。”苏致良乐呵呵地说道。
确实,一张药单,一点笔墨,两三块钱肯定是有得赚。但苏清河也知道,苏致良这个诊所,也就赚这两三块钱的诊费,要拿药要打针什么的,都是收个成本价。要不然,他也不需要再在家里搞一个小卖部了。
搁以前没有补贴时,家里的开销都是由陈萍的理发店支撑起来,由于苏致良走不开,苏清海苏清洋兄弟俩闲时还得跟着陈萍上山打理荔枝。
他们一家就是这样,一分一毛攒着,愣是还清了二十多万的债。哪怕明知苏清河赚了大钱,也从不开口,就连老太太也不知道。
甚至,他们还在苏清河在外面拼搏的时候,接过了照顾老太太和年幼的苏清池的担子,苏清河寄回来的生活费也尽数用在了老太太和苏清池身上,不让苏清河有一点点后顾之忧。
即使是这样,苏致良还对当年没能让苏清河继续读书这件事而耿耿于怀。
这样的长辈,这样的一家人,苏清河就算倾尽家财来帮助都不觉得过分,与其担忧他们会不会“升米恩斗米仇”,还不如说苏清河心太大了,亏欠小叔一家太多了。
想着想着,苏清河的眼睛又有些湿润了,他父母出事,老爷子气病,最苦的其实是苏致良,一直被父兄庇护的他,咬着牙用肩膀扛起了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家。
更为难得的是,小婶陈萍也毫无怨言,咬咬牙跟着苏致良一起把担子扛起来。
“叔,要不你劝劝婶子吧,理发店咱不开了,辛苦了那么多年,该享享福了。”苏清河没有劝苏致良,开诊所开小卖部,其实也没有那么忙,主要是陈萍的理发店,开在镇上,每天都要开着摩托车来回,天气好还好说,碰到刮风下雨,那叫一个难受。
“劝啥劝,都做习惯了,不让做才难受呢。”苏致良摆摆手,他知道苏清河心里在想什么,说实话,他觉得苏清河想多了,他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回报,他只觉得这都是他的责任,身为长辈,能不替后辈遮风挡雨吗?
再说了,当初苏清河父母也是这样对他和苏悦佳的,真真切切做到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只不过是将他们做的,回报在苏清河兄弟俩身上。
担心苏清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苏致良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回去了又来,这次是有正经事找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