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耕作技艺落后,但此地五谷,却与岭南相近。
偏偏流求岛上有熊、豺狼、猪、鸡,却没有牛马驴羊,畜力便无从说起。
偏偏弥勒教徒疯,张亮义子恶,动不动就是一刀超度,杀多了总有不那么疯的。
事实上,这些都算是疯魔得比较轻的,重症患者早就被物理超度了。
能活着到流求,被裹挟、迷惑的人终究是多数。
哭天喊地求十住菩萨未果、求弥勒超度无应答时,终有疯魔的人醒悟了。
张亮义子程公度自任城主,因自怜际遇,故取城名“太悲”。
程公度以最粗陋的手段管理起一帮反贼,初时极其艰难,后来竟如倒嚼甘蔗——渐入佳境。
四百里之遥,其实并不是太遥远的距离。
海峡对岸的泉州、温州、漳州,在合适的季节,顺着洋流,一叶扁舟即可渡海。
幸运的程公度,以一头肥猪的代价,请动渔民代他向对岸的大唐官府,转呈一块刻了字的猪皮。
纸笔是绝对没有的,也就是程公度多少开过蒙,能将事由简明扼要地说个一清二楚。
那就是,流求之地,太悲之城,大唐流徒愿为朝廷属地,将此东海瑰宝纳入大唐怀抱。
这事几经辗转,自又落到鸿胪寺手上。
范铮鼻孔哼哼,鸿胪丞田达真自磨墨提笔,准备代堂尊书写奏折。
没辙,堂尊素不喜提笔,田达真唯有捉刀。
“写上:鸿胪寺以为,可允流徒所示,于流求建牙,命名……太悲二字不妥,可改太白。”
“先建太白县,令程公度检校县令,戴罪立功,再与流求原住民沟通,使归大唐。”
“若允,可赐曲辕犁、牛马驴羊种。”
至于盐、铁,就不用浪费力气了。
魏征编撰的《隋书》里就写得很清楚,以木槽中暴晒海水为盐,虽铁少而致使刃薄,却非无铁。
魏征为人严谨,编撰的《隋书》也少有错误,关于流求的描述亦很准确。
拔毛的习俗,在一些部落里仍旧存在哦。
——
御驾离开万年宫,不往长安,直奔醴泉县九嵕山昭陵。
途中,昭仪武曌产子,取名李贤。
《旧唐书》中提及李贤:宫人潜议“贤是后姊所生”。
《新唐书》等后来史书,亦取材于此而增添变化。
按时间推算,此时武曌尚未为内宫之主,正是万般谨慎之时,如何能让自家阿姊入宫苟且,徒增话柄?
故此言,只能当风言风语。
生育方面,王皇后只能咬牙切齿,偏偏肚皮不争气,连个蛋都没下。
再怎地以李忠为嗣子,终究不是亲生的。
这一年,永徽天子几乎都不回太极宫,哪怕是皇后也只能守望门寡,昭仪武曌这狐媚子却得独享恩宠!
莫名其妙地,原本快打出脑浆来的王皇后与萧淑妃掉转矛头,准备拿武曌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