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铮在鸿胪寺里,见到了吐蕃名人达延莽布支。
“听说,岸奔还协助大论噶尔氏制定了牛腿税?”
壮年的达延莽布支憨厚一笑:“主要是大论的功劳,外臣不过是负责跑腿。”
真以为达延莽布支有那么纯朴,那就真错了。
能在吐蕃留下名声,达延莽布支自不是常人,允文允武是基本要素,操起家伙达延莽布支也能带兵。
“大论北出白兰羌,真不怕丢了孙波如吗?”
范铮微笑着品茗。
达延莽布支对贺钩雄的茶艺,竟是格外地喜欢,续了一碗又一碗。
“贵国赞普求婚,本官以为时机远远未至。”
一是指芒松芒赞过于年幼,二是指噶尔·东赞袭击白兰羌之事。
“鸿胪寺已奏明天子,令党项羌拓跋氏、野利氏诸姓,及雪山党项、黑党项、吐谷浑,或兵出白兰羌,或挥军野马驿。”
范铮大明大亮的点了一下达延莽布支。
真以为大唐将吐蕃困于高原的策略是说说而已吗?
围魏救赵之策,在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吐谷浑之所以对吐蕃所为没有反应,一是被打懵了,二是骁将乙弗摩诃伤势未愈,手头无人。
乙弗摩诃带伤支撑,令羌人部将梁颂姜带二万精锐南上沱沱河,大张旗鼓,作出欲击吐蕃之势。
“大论,不好了!吐谷浑遣小将梁颂姜越沱沱河,欲进野马驿!”
一名飞鸟使疾驰至白兰羌之地。
噶尔·东赞鼻孔里哼了一声:“使我吐蕃折奴从二千、桂上百,白兰羌自身伤亡千余,成功指日可待,岂可停歇?”
玛本当囊禀报:“大论,恐事不可为,拓跋氏、野利氏、雪山党项诸部,援兵已近。”
噶尔·东赞看了一眼白兰羌之地,挥手下令撤军。
这是一次试探,能看出大唐阻拦吐蕃之意极为坚决,即便在西突厥战场失利也能快速合围。
吐蕃,难啊!
回师沱沱河时,吐蕃遭遇到梁颂姜的伏击,小损人马数千。
“禀可汗,梁颂姜部伏击吐蕃,馘耳逾千,吐蕃余部逃回野马驿。”
乙弗摩诃禀告。
慕容诺曷钵的面容闪过一丝怒色:“本汗想知道,乙弗尚书之前布下的层层埋伏,为何全无效用。”
乙弗摩诃沉默了一阵。
可敦弘化长公主冷笑:“很难猜吗?明显是有人通敌,将这些布置说给吐蕃听了。”
“可汗,我觉得,赴长安省亲,青海骢应该加几匹了。”
弘化长公主的意思很清楚,纯靠吐谷浑的兵马,若无地利,根本拦不住吐蕃的凶猛攻势。
加青海骢,也是想博永徽天子好感,致令兵马能随时驰援风雨飘摇的吐谷浑。
乙弗摩诃不便说怀疑谁,慕容诺曷钵却大怒暴喝:“该死的素和贵!本汗要将你千刀万剐!”
弘化长公主翻了个白眼:“为人君者,当知慎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慕容诺曷钵缩了缩脖子。
婆娘说得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