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舍人李义府撇嘴,老奸佞就是不要脸,第一个道贺,凭啥不留给我李某呢?
当然,这纯粹是想想而已,区区正五品上中书舍人,是没资格玩什么山呼的,至少这也得是堂官才玩得起的事。
中书舍人六名,取资历最老者为合老,掌中书省杂事,没有李义府的份;
一人知制诰,得享用政事堂的堂厨,同样没有李义府的份。
怒,他许敬宗就长得比我李义府中看吗?
永徽天子看向司空李勣:“司空于征伐颇有造诣,觉得此事如何?”
李勣笑了笑:“于影响而言,甚好。于征伐而言,聊胜于无。”
这想法其实与范铮差不多,但范铮说了只会徒增笑柄。
毕竟,范铮本身没有率军独当一面的经历,没有任何说服力。
随驾讨辽东时,范铮挂着飞骑蹭了点军功,但主要是作为辅助,在军中有情面,但真没权威。
永徽天子看向范铮:“范卿以为如何?”
范铮吐出两个字:“鸡肋。”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尚书右仆射褚遂良昂然出班,厉声道:“臣褚遂良以为,番邦归心,自显我大唐深得万邦臣服,不可轻拒。”
本来褚遂良的话也没毛病,可搭上他的神情、声音,真的很招人厌恶。
永徽天子翻了个白眼。
褚遂良就喜欢来祈使句,动不动就想教人做事,着实倒胃口。
要知道,连于志宁都收敛了脾气,好生说话了,你算个啥?
除了一笔书法远超同侪,褚遂良的谋略、文章并不特别突出,还天天玩劝谏这一套。
甚至,连永徽天子纳武曌为昭仪,他都要劝谏两句,仿佛天下只有他是道德典范。
永徽天子很想把褚遂良的尚书右仆射罢了,将他扔进御史台为言官,让他天天劝谏!
范铮就很不待见褚遂良这态度:“仆射这话就说得希奇了,大唐不权衡利弊,但凡是个人要依附,就必须满足了?”
“若阿史那颉苾达度设附而后叛,这个责任,是右仆射背负,如同州故事么?”
褚遂良支支吾吾:“番将降而复叛,如贼酋阿史那贺鲁,便是常事,岂可因此责难于人?”
这口锅,褚遂良不背!
对上别人,褚遂良都不虚,唯独面对范铮,他总得小心再踩上与同州时一样的坑。
范铮冷笑:“右仆射既知降叛常事,为何还口口声声非要朝廷纳之?莫非,右仆射收了很多好处?”
褚遂良面色胀得紫红,怒目圆睁:“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于廉洁而言,褚遂良其实做得很好,甚至让御史台彻查都没问题。
可是,他的话被范铮一引导,真让人浮想翩翩。
长孙无忌摆手:“右仆射退下。此事自有圣裁,轮不到你决定。”
左卫大将军、卢国公程咬金昂然出班:“陛下,欲除贼酋阿史那贺鲁,还得靠儿郎们用命。臣程咬金不才,愿意领军出征西突厥。”
自贞观年从泸州归来后,程咬金便未捞到出征之机,早就心痒痒了。
再说,还有个庶子程处侠官运不佳,在东宫混个太子通事舍人就爬不起来,程咬金想拼着最后几年,带他一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