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他对高表仁争礼一事也是一肚子意见,区区一个跪拜礼而已,当时的舒明大王非要死倔着不从,导致损失了多少利益!
“你们国都是在飞鸟还是搬了?”
范铮漫不经心地问道。
吉士长丹瞬间警觉,鸿胪卿为何对倭国动向如此了解!
“禀鸿胪卿,我孝德大王自登基起,便移国都到难波城。”
孝德大王登基即移国度至难波长柄丰埼宫,年号大化,永徽元年改年号为白雉。
曾经炙手可热的苏我入鹿,因从弟苏我石川麻吕的背叛而灭亡,苏我石川麻吕又因从弟苏我日向诬告而无奈自尽。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所以,苏我氏没落,倭国的权力渐渐集中于朝廷之手。
迁都于难波(大阪),最大的好处在于,难波是一个巨大的海湾,商业繁荣。
孝德大王废除了连、国造、伴造之类的官职,以模仿大唐的太政大臣、左大臣、右大臣等官职替代,土地收归国有,收租庸调,改丧葬制度。
倒不是说孝德大王就如何厉害了,他不过是照着大唐的作业抄答案罢了。
注意,在《旧唐书》里,倭国与日本是两码事!
《旧唐书》里的日本,为倭国之别种,其人入朝者,多自矜大,不以实对,故中国疑焉,且于武则天时期有大臣朝臣真人贡方物。
银马是真以白银铸造的马匹,倭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它自身最大的优势,应该是白银的储量。
大唐最缺乏的就是银子,所以无法以铜钱体系进化为金银体系。
大唐的银子,主要成为饰品,承担不起货币的重责。
故而范铮望洋兴叹,怎么就不能把石见银山搬回来呢?
要远程弄下银山,大唐的楼船不太给力,短板实在太明显。
平底船,啧,终究稳定性不足啊!
“重新介绍一下,本官鸿胪卿、云麾将军、华容开国县侯范铮,曾斩刺探军情的倭僧惠云。”
“不管朝廷如何安置比丘、学生,但有居心叵测、刺探隐秘者,杀无赦!”
范铮杀气腾腾地开口。
年轻的吉士驹眼现一丝怒气,欲发声抗辩,吉士长丹立即伏身请罪:“是倭国御下不严,干犯大唐国法,鸿胪卿诛杀,是理所当然之事。”
“倭国是真心仰慕大唐佛法、文化,孝德大王希望上邦准我比丘、学生学习大唐文明,以造福总是面临火山、海啸、飓风的贫瘠倭国。”
主打一个逆来顺受、唾面自干,让范铮无刺可挑。
若不是范铮对倭国了解极深,还真被这做派蒙混过关了。
倭国人行小礼而无大义,貌谦卑而心如豺狼,礼貌越足,肚子里越是坏水荡漾。
范铮懒洋洋一靠:“说完正事,来说说高表仁争礼一事。我大唐好心好意册封倭王,奈何倭国不受啊!”
“既然不受大唐册封,不为大唐臣邦,大唐凭什么让你们学习呢?嗯?”
吉士长丹再伏:“此事是舒明大王之过,然其已归侍天照大神,倭国愿再献银马,以为赔罪!”
识相!
只是,亲眼目睹银马时,范铮差点气笑了:“这是马?这是驴吧?”
吉士长丹一脸认真:“回鸿胪卿,这是马。”
这一点,吉士长丹真没说谎。
倭国此时的人种普遍矮小,马同样矮小,打仗就是矮人骑矮马冲锋。
要不然,后来也不会跑宋朝沿海借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