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敦化坊捐助之后,连个要求都没有。
摔!
年轻人,这么办事,会让人觉得很为难的!
你一家才几口人,我们一家几十口、几百口人!
留着钱纳第二十七房小妾,不香吗?
接踵而至的第二、第三份捐助,让朝臣们一声哀鸣,只能迅速整理出各个等级捐助的金额数量。
没法,鸿胪少卿长孙涣捐助一千贯、要朝朱捐助五百贯,打破了众人最后的防线。
没天理了!
当官不能从朝廷身上刮钱,倒要献出钱财!
你就是卖官鬻爵,都好过平白出钱啊!
一人批一个爵位,子子孙孙皆有爵,多好!
但是,见贤思齐……呸呸,范铮小儿开了先例,就算再不情愿,伱也得跟上。
更有甚者,将捐助强行压到诸司僚属身上,指定哪一级捐多少,以表诸司忠心。
手头不便?
没关系,堂尊贴心地从公廨钱里垫付了,以后每月从俸禄里扣除,直到扣尽,或者僚属卒。
这一股歪风邪气,从皇城向外弥漫,官吏们痛得哭不出来。
可有谁在意?
堂官们在乎的,或许只是永徽天子轻飘飘的一声称赞。
至于官吏数年甚至是小半生勒紧裤腰带,那就不关堂官的事咯!
秩满,且拍屁股走人!
范铮目睹着这一幕咄咄怪事在大唐上演,只能苦笑摇头。
陋习的存在,是有土壤的。
鸿胪丞田达真犹犹豫豫地看向范铮,忍痛递上一张纸,上书二百余官吏每人应捐助多少钱,最少的也有五百钱。
范铮将纸扔火炉里,面容平静:“好生做事,少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挣几个钱、本官挣多少钱?”
跟上官比阔气,瞎啊!
你田达真不想过日子了,别人还得过日子呢!
穆古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早就跟田达真说过,莫生这些歪心思,就是不听!
堂尊家财巨万,长孙少卿出身名门,要少卿也自有家底,谁能跟他们比?
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还要抠抠搜搜地掏出那几文铜钱捐助,你脑壳里装了豆渣么?
被骂了几句,田达真皱巴巴的老脸终于舒展开了。
中!
跟着这样的上官,用不着委屈自己、勒索僚属、曲意承顺了。
真以为勒紧裤腰带的滋味好受啊!
许多人不过是迫不得已,某些人为了自己颜面好看,不顾下面人的死活罢了。
更荒唐的是,如此压榨下面人,结果别人连看都不多他看一眼。
消息在鸿胪寺内不胫而走,就连编外的译语听了都觉得舒心。
隔壁老王在衙门里为流外官,说是连今后三年的俸禄都被捐助了,据说老王天天蹲衙门里抹眼泪呢。
官爷们想要名声,可莫拉着小吏来瞎折腾,他们要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