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卿还是好生想想河间元郡王吧。”
好歹李道宗之前给脸安置了汤仪典,李景恒也曾在范铮手下任事,即便是拒绝,脸皮也不能撕得太过。
尤福贵明白,这是让他逐渐掌握实权。
“有人为了一己之私,送姜茯苓到察院接受聆讯,然后便欲窃取酒精的控制权。”
纵然争夺利益,也没人敢对姜茯苓太过分,作为医药世家的姜氏可不是摆设。
觊觎酒精的,自不可能是李道宗这富贵郡王,但谁能少了三亲六戚呢?
长孙无忌毒着呢,一张嘴直接剥夺了太医署经办酒精之权,釜底抽薪,看你再争!
范铮冷笑:“既打算介入此事,攫取利益,事先不打探清楚?何故伪作不知?”
永徽天子龙颜大悦:“太尉果然是老成持国!就依太尉之言,着尤福贵带内谒者人员经办此事,任何人不得为难。”
“换与不换,是陛下与本官商榷之事。怎地,太常寺已经急红眼了,迫不及待吃下这一口么?”
看在过往情分上,范铮点了李道宗一句,却不晓得他听进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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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侍御史邹久酒举笏:“臣闻太医令姜茯苓于察院接受聆讯,不论结果如何,太医令当先移交职司与诸同僚。”
范铮只要松一松口,姜茯苓这个医正大概就得弃官为民了。
所谓的利益之争,翻译翻译:有人看上了酒精这一块,不满足于在末端想法挤占一些,想挤开姜茯苓自己上。
可这是他的主场,他也是正经八百的大九卿,自不适合再谦称了。
按理说,此时此刻,我们不应该是盟友吗?
范铮揭开老底,瞬间吓得邹久酒汗流浃背。
理论上,范铮应当谦称一声“下官”。
河间郡王李孝恭,谥号“元”,在整个贞观年以奢靡、友善闻名,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位居第二。
“其时,先帝与本官为保酒精不至于外流,军中将士、伤患黎庶能得以多活命,特指定心思单纯的姜茯苓管酒精,非她不得领取。”
何况,她夫家的家境,也足以让她衣食无忧,需要为区区阿堵物污了名头么?
永徽天子的声音,明显带了情绪。
邹久酒微微惊讶,咋感觉太常卿的态度有点不对?
“我与部曲用膳,我才咀嚼了三口,他们就吃完一碗了。”
“可是,听说太医署再去取酒精,未果?”邹久酒迟疑着开口。
得加钱!
永徽天子面色有些难看,朕的利益,也有人敢动啊!
李道宗将碗置于茶拓子,哂笑:“当年十七,随先帝征战,屯兵柏壁。”
李孝恭淡然开口:“移了。”
“酒精一物,始于贞观朝,为本官与先帝共同出资所创,与诸司无关。”
江湖名人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了解一下。
长孙无忌性子不好,当年的李道宗脾气也刚,虽未成大冲突,却莫名其妙成了对头。
有外敌时,还可以一致对外;
闲了嘛,互相下绊子委实正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