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腚舍不得多用土纸的弊端,这不显现出来了吗?
范铮一言不发,仿佛是个摆设。
反正,他跟李元景、李恪、房遗爱他们都不熟,与杨纬也就一面之缘。
不要说太宗与长孙无忌,不知道范铮当时的详情,这会让范铮鄙视的,真以为华州刺史那么好当?
杨纬他们的意图,虽未公开,却也不是多隐秘。
以太宗的胸襟,看不上他们的小算计,懒得理会。
但是,长孙无忌的心胸,可没那么开阔。
宰相肚里能撑船,长孙无忌肚里,能撑一张纸折的船。
据说,丘神勣投了十余人下台狱。
范铮有些诧异,以丘神勣父子一脉相传的凶恶,居然只捉了十余人,这是大虫敲木鱼了?
一打听,好嘛,丘神勣是只捉了十余人,在鄜州直接斩了上百人,据说洛水北段都染红了。
以丘神勣平日那凶相,多杀本就在意料之中,且此事涉及椅子嘛,就是血流漂杵范铮也没法说啥。
据闻,尚书省从七品上都事周兴、殿中侍御史王旭、监察御史李全交奉命协助丘神勣审台狱,在玉女登梯、仙人献果之外,另创两招。
缚枷头着树,号:犊子悬车;
引枷柄向前,号:驴驹拔橛。
范铮只能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
等等,哪里不对?
范铮左思右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发明”的玉女登梯、仙人献果,《朝野佥载》上与犊子悬车、驴驹拔橛一样,都是李全交的产物!
盗版的撞上了正版的,属实有点心虚。
这几位都是青史留名的酷吏,手段酷烈在所难免。
据甄行说在御史台公房里,都隐约能听到大半地段在地下的台狱,几乎不间断地传来哀嚎。
范铮只能摇头,后辈们是越来越有创意了。
周兴其籍,还出于雍州长安县。
酷吏如何,范铮是没有资格置喙,他一样是个酷吏。
硬要说区别的话,范某的残酷一般施于确实有罪的人身上。
不说玉女登梯什么说,就是当街杖毙人拐子,范某就脱不掉一个“酷”字。
这一定,范铮必须承认,有负唐临当年的点拨。
审讯之后,唯一能确定的是,牵扯到一名荆王府正八品下参军事、房遗爱身边一名老仆。
妙的是,那名参军事与老仆,在案发前互殴致死于长安县地界,长安令宗政崖岸、长安尉陈徐隽亲临查证的。
有人指点呀!
倒是李巢从华州回来,槛车上唯有弘农杨氏家主杨纬一人,让范铮好生惊讶。
李巢居然未借机清洗一番,只罪杨纬一人,这是得了唐临的衣钵吗?
显然不是李巢改行念阿弥陀佛,而是杨纬一人把所有责任全扛了起来,虽千刀万剐亦无悔。
再说,弘农杨氏虽有心,此时却无能力做事,纯粹是过过嘴瘾。
遗老遗少的话,九成九都是虚的,张勋也就那么一个。
李巢也不能因杨纬牛皮吹得太大,而将弘农杨氏一锅端了,有个杨纬背锅就足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