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脸色,也变得贼快!
然而这就是军中,有军功与没军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你有本事杀得人头滚滚,伙长都心甘情愿为你洗袜子。
人头落地,辅兵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棺盖,掠阵的越骑忍不住欢呼。
“立功了!耶耶立功了!”
仅仅是其中几领皮甲,就是泼天大功了,何况其中还有长弓、木枪,再加上眼下的时机,妥妥的死有余辜。
这些民间禁持的兵甲,超过一定数量,哪怕是只私藏,也可能是死罪!
部分年轻的越骑们终于心安理得,对于人生首次杀戮不再有抵触情绪。
能在心理说服自己,自然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窦玄非笑了笑,仰面朝天,看到吊篮上飞行兵挥舞的旗帜,拉开面甲。
“全体越骑,沿道路向两侧扩开!”
天子仪仗缓缓北向而行,隐隐带了一股肃杀之气。
纵然再秘不发丧,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还是猜到了。
保密这玩意,你以为他不知道,他假装不知道……
呵呵,真跟个筛子似的。
不要说有没有人泄密,就是根据相应的反应,有心人也能猜个几分。
这世上,很难有完全不透风的墙。
也就是大唐实在太牛皮、人心太思安定了,否则难保陈胜再现。
为什么不提吴广?
吴广是真有的,吴黑闼,名广,字黑闼。
只不过,在大唐强力的弹压下,魑魅魍魉不敢轻易露头罢了。
南郊的某个小阁楼上,几双眼睛闪烁,望了望严阵以待的飞骑、天空中来回飘荡的热气球,终于还是一声轻叹。
就这架势,但凡出头,势必是肉饼打狗——有去无回。
别说惊扰銮驾了,就连步兵团百步的距离都接近不了。
天上的眼睛太明亮了,阴沟里的心思只能尽力掩藏、再掩藏。
任大唐如何强盛,总有诸多牛鬼蛇神隐藏其中,便是用血也洗不干净。
銮驾缓缓过安化门,入芳林大街,在越来越多的大臣为簇拥下行至宫城,沿承天门而入,天子灵柩始抬入太极殿。
哭声震天。
太子、众臣更换麻衣,恸哭而拜。
司徒长孙无忌执诏书,颁遗命,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伏请太子登基正位。
三日内,长安城麻衣、招魂幡遍地,所有烟柳巷、酒肆都告歇业,唯裹饭家尚存,却不许有滴酒出现。
至此时,诸坊正方显高下。
婚配之事暂停,想光明正大地成婚,那是明年的事了。
道德坊内,太真观凤真道长亲施黄录斋,斋毕更着麻衣恸哭,几致昏厥。
严格地说,在观中服孝,身着俗衣是不太合适的,祠部司在职司范围是可以干预的。
但没哪个头铁的,敢去太真观触这霉头,只能听而不闻。
便是范铮也无限唏嘘,哪怕出不了眼泪也得伏地干嚎两声“先帝啊”,姿态是要做足的。
呼吁:重启少管所!不能让小恶魔肆无忌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