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讲,虽多用于佛门,其实诸教都有相关举动。
并且,还不是到府上来谒。
“那一年,初入长安,你阿娘诞下霞儿,屋角挂彩虹,喜鹊叫喳喳……”
杜笙霞柳眉倒竖,看向范铮的眼神带了一丝煞气。
若再有二三脑子缺根筋的,硬要效仿卧冰之举,就问死了算谁的?
这也是家人团聚,可以尽情放肆,在外头可不行,要注意仪容。
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景汉悄然离队,到范铮身边说了一声“远离东宫”便折转。
至于时不时与睡着的娃儿说话,一些神汉巫婆的说法是让魂魄跟上躯体,范铮个人认为是娃儿半梦半醒,耶娘时不时跟他说一句会让他安心,不至于惊到。
人心无尽时,谁不是既得陇、且望蜀呢?
杜笙霞嘟嘴,妩媚地翻了个白眼:“谁爱生谁生去!哼哼,就是给他纳媵我也不反对啊!”
酒菜丰盛,但范铮没喝多少。
范铮想想自己与东宫的交集,大约也就是朔望朝参东宫了,还能怎地?
这倒是本官行的善事之一,可喜可贺。
现在的范铮是三品了,吏部主爵司法定的媵可是六名,能享从七品待遇呢。
范铮勾手,从雷十三手中接过一件小裘衣,覆在范鸣谦背上,紧了紧范鸣谦:“没事,阿耶带你回家,睡吧。”
这几日放开宵禁,街道上往来的年轻人不少,倒也没人敢冲撞这一看就是贵人的范铮一行。
真莫犟,细数下来,与长辈争吵也能算小恶的。
范铮哄了两句。
得,最后一句画蛇添足,惹得杜笙霞的粉拳一通好捶。
好在前面的话多少让婆娘心怒放,捶的力度不大,权当按摩了。
华灯初上,范铮一家子才慢悠悠地步出亲仁坊。
杜官保挠头:“不对呀!那天不是刚刚雨过天晴才出的虹么?还有,喜鹊它哪天不叫?”
范铮收了字条入袖中,笑容滞了滞。
“他敢!”
这婆娘,就爱臭美。
杜侃一巴掌扇到他后脑勺,咬牙切齿:“瘪犊子!想造反咋地?”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粗就粗了呗,反正也只有我看。”
《目连救母》于孝无可挑剔,但方式么,就稍稍值得一提了。
范百里犹自四下观望,范鸣谦却已伏在范铮肩头打呵欠了。
“生了大郎、二郎,这腰都粗了许多,无复当年的小蛮腰了!”
街角走来一名童子,颤抖着对范铮叉手,递上一张纸条,转身离去。
顺产诞子的妇人,有几个腰身能不变的?
身材与子嗣,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得有所牺牲。
杜笙霞的面容白了一下,微微闪过一丝悔意。
“因他么?”
范铮换了个姿势,将范鸣谦打横抱起,以臂弯为枕,笑容灿烂:“是也不是,且静观其变。”
李义府的字条,言简意赅。
“主危,救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