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化坊(青龙坊、立政坊)恭迎华容开国县侯回府!”
范铮翻身,雷七扶他下马。
倒真不是范铮显摆,实在是接连从郑县到长安城,一百八十里地一天多赶完,胯内侧的皮都磨破了,屁股也快颠麻了。
整了整衣冠,范铮回礼:“谢三坊父老厚爱,范铮又回来了!不守规矩的,吃我一棍!”
青龙坊民与立政坊民没反应过来,敦化坊民俱哈哈大笑。
范铮持枣木短棍打人,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想想竟然还觉得亲切。
“好了,散了吧,干活去。嗯,宣义郎陆甲生安排一下,以府上的名义,在坊内宴飨父老一天。”
范铮大笑。
陆甲生斜睨着范铮:“瞧不起人不是?请叫我宣德郎!”
范铮愕然,随即笑道:“可以啊!都正七品下了。怎地,又有功劳送到你手上了?”
陆甲生鼻孔朝天:“哼哼,有贼子夜探酒坊,想盗取秘方,本官身手矫健,生擒贼人,千牛卫连夜提人审讯,竟是弥勒教余孽。”
“于是你得陛下赞赏,连跳两级了?”范铮凑趣。“敦化坊正就是牛皮!”
陆甲生得意地显摆够了,赶紧安排坊民去东市买肉、买酒、买菜,各家各户的桌椅赶紧摆出来。
乌头门前,上至范老石,下至范鸣谦,都笑容满面地候着范铮。
不是因为范铮的封爵,纯粹是家人等候漂泊的游子。
“阿耶、郡太夫人、郡夫人、大郎、二郎,我回来了!”
范老石手有点哆嗦:“你那意思,你阿娘也封为夫人了?瓜皮,就不晓得给你阿耶也整个威风的称号。”
元鸾一拧范老石耳朵:“说酸话是不是?信不信本夫人不让区区定远将军侍寝?”
范老石立刻认输:“我错了!夫人!”
杜笙霞笑容灿烂,唯有眼角带一点泪光:“回来就好。”
范百里像模像样地带阿弟行礼:“恭迎阿耶回府!恭喜阿耶加官进爵!”
范铮一手牵一个,雷七诸人捧着服饰入府。
范铮的毳(cui)服,七旈(垂珠),五章(法定图纹),助天子(太子)祭祀及迎亲时穿戴;
玄冕,五旈无章,三品以上私家祭祀及孔家祭孔子时所服;
朝服:冠,帻,缨,簪导(束发的冠饰),绛纱单衣,白纱中单,皂领、标、襈(衣服边饰)、裾、白裙、襦,革带、钩,假带,曲领,方心,绛纱蔽膝,袜,履,剑,双珮,双绶,陪祭、朝会、大事穿戴;
公服:较朝服无白纱中单、皂领、标、襈、裾,多出纷鞶囊(系在鞶pán带上的小囊,鞶带即以前提过的革带),只珮无绶,朔望朝太子所服。
弁服,寻常公事则服之。
装随身鱼符的,换成了金鱼袋。
官当大了,连穿戴都格外讲究,一不小心就会弄错。
范铮的革辂车,准立伞、垂帷幔。
革辂车说着好听,不过是辂车加了皮革内饰。
至于郡太夫人与郡夫人,则是钗七树翟衣、七钿钗礼衣。
只有范老石郁闷,车仍是轺车,服依旧玄冕,哎……
“阿耶,这一回,你不走了吧?”
范百里眼含期待的问。
范铮笑道:“不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