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十四人,专门动刑罚、打板子的问事八人,衙门公用的白直二十人。
从九品上市令一人,丞、佐各一人,史二人,帅三人;
仓督二人,史四人。
从八品下经学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六十人;
正九品下医学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十五人。
所有人都参见堂官,最重要的是记住这张面孔,别傻乎乎的冒犯了。
就这,还是冗官现象轻微的大唐了。
换成冗官严重的朝代,人数至少得翻倍。
再加上郑县、华阴县的官衙,大概吃公饭的人数就得四百余至五百,以八万八千八百三十口庶民计算,大约二百人养一官吏。
一些后世的数据是唐朝官民比1:2927,范铮估摸着没那么夸张,大约没把吏役算进去。
至于那些说吏是靠官养的说法,不说是无根浮萍,你也得看时代差异。
再说,官身上的俸禄、俸料什么的,最后不都得摊到庶民头上?
比如说范铮的三十二名白直、十五名执衣,相应的朝廷要给他仆役补贴一百二十贯,这钱范铮是凭空生出来的么?
羊毛,总不会出在狗身上。
下马威就不必了,谁敢冲范铮龇牙,范铮不介意送他去姚州之类的地方镀金,拜一拜太阳神。
“六曹如旧,诸事由治中督办,别驾掌总。非紧要事务,不必呈本官案头。”
这安排,让州衙多数官员喜出望外。
不怕上官外行,就怕上官外行非要逼死内行,明明耗子都没养过一只,还信誓旦旦地教庄户养猪——八戒养成白骨精。
汤仪典笑得像朵菊,一下子就成了手握大权的关键人物啊!
唯一面色难看的,是长史闾丘不言。
范铮这一番没毛病的安排,只言片语就夺了他的权限。
汤仪典督六曹,贲狐掌总,他这个长史就靠边站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本身在上佐中,长史与治中的职司是交叉的,可以相互替代,谁也挑不出刺来。
后来治中改名司马,成了地方上专门安置党争失败官员的闲职。
什么“怪来调苦缘词苦,多是通州司马(元稹)诗”、“江州司马青衫湿”就是这么来的。
对于范铮这号游手好闲的人来说,巴不得越闲越好,甚至想学李义府叫一声巴适。
可对于有强烈掌权欲望的闾丘不言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偏偏他连点诉苦的地方都找不着,信不信跟谁说都被唾弃?
咋,你脸大,上官都不配你迎接了?
范铮走了一趟折冲府,倒不是为显威风,而是要让折冲都尉、果毅都尉、别将、长史、兵曹参军、校尉们,都认清自己这张脸,别到时候自己急令,人家来一句“不认识”。
有这个流程,日后真有调不动的兵马,别怪范铮先斩后奏。
不管怎么说,华州折冲府还挂了一个“华州”的前缀。
折冲都尉周乙戈带折冲府队正、队副以上,出了辕门,整队相迎,姿态放得极低。
正四品上上府折冲都尉,没必要在从三品刺史面前如此谦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