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生病靠治,穷人生病靠熬。
真熬不住,就进入下一个轮回吧。
穷人的命,就是那么不值钱。
坊丁已经驾着坊中的驴子,自东市姜氏药行请来一名医师,给不情不愿的弥姐茉莉诊断之后,医师都唬了一跳。
“伤寒累积极重,换常人可以开席了!怎么拖到现在?”
医师忍不住骂了两句,执笔疾书,让身边的药童取药煎熬。
闻讯赶来的范铮,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药方,一个字没看懂。
古往今来的药方,多数是这德行。
除了少许故作神秘之外,真实的用意,还是不让世人胡乱照着自己的方子抓药,以免遗祸世人。
是药三分毒,特别是中医,还讲究个辩证之法,岂有包治百病之药?
让人胡乱用药,是会吃死人的!
惹出了事,太医署会直接摘了医师的牌子,从此不准行医!
听陆甲生恶狠狠地告了侯莫陈羽一记刁状,范铮开口:“劳烦姜氏药行于十天左右,遍查敦化坊老幼、坊学,及所有作坊劳力。有病,早治,以免小病拖成大病。”
“无力医治的,敦化坊襄助部分。”
“弥姐茉莉的状况,严重么?”
医师翻白眼:“区区伤寒,硬生生拖了数年,全凭熬,能不重么?头三剂方子,药量得加重。”
“大约十天,才挑眉基本恢复。这十天,却不能沾冷水、吹冷风,得有人照料。”
弥姐茉莉虚弱地回话:“我可以做事,无碍的。”
范铮轻叱:“闭嘴!医师说话,你只有听的份!”
世间不乏庸医,但此时的医者,基本以救死扶伤为使命,太医署每年的考核也要刷下不少滥竽充数者。
且姜氏药行与敦化坊合作多年,相互间信任度极高。
“侯莫陈羽,安排两名妇人照料弥姐茉莉及她家娃儿,治病及其间的靡费敦化香坊出。”范铮挑眉,不怒自威。
侯莫陈羽背上却渗出了冷汗。
莫以为范铮就是说说而已,青龙坊要是真不能妥善照料弥姐茉莉,搞不好所有在敦化坊作坊内的坊民会被全部辞了。
不要怀疑,范铮再干得出这事。
敦化香坊出钱了,你青龙坊连出人都做不到?
弥姐茉莉还想努力一把,侯莫陈羽赶紧安排两个同坊的婆娘将她架回去。
不要再说话咯!
再说,怕是整个青龙坊的男女都得去东市等地找活咯!
“少卿大气!”
侯莫陈羽只能心悦诚服地叉手。
范铮摆手:“你们不懂,本官只是不愿看‘福报’在人间肆虐。”
敦化坊仁义之名,在青龙坊、立政坊大肆宣扬,直让旁边的广德坊、曲池坊、修政坊酸掉了牙。
特别是广德坊,几乎人人捶胸顿足,懊恼当年为何要与敦化坊结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