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想多了,人马三宝打小就是李氏的家臣,后来护着平阳昭公主起事才成为大将军的。
丘行恭从来不是李氏的家臣,更不可能为柴氏折腰,顶多会在方便时为柴令武缓颊。
有右候卫的开道,朝廷的态度怎样,大家未必晓得,可皇帝的态度就一目了然咯。
巫马竹率官吏于娘子军起事碑恭迎,鄠县令、上佐亦到场蹭个面熟。
所有车马俱有司竹监的小吏带人统一拴好,给草给料给水。
正常的牲畜,多多少少都要饮一些水的。
曾经有人心大,把牲畜拴树上晒了一天,然后只能含泪吃肉了。
特许的战鼓擂起,几名服饰简朴的男女伴着歌舞,迎出了扮演平阳昭公主的角色。
柴令武撇嘴:“这容貌,平平无奇,比阿娘差远了。”
巴陵公主白了自家驸马一眼:“蠢!越是平平无奇的容貌,越证明司竹监用心了。若是貌美,哪家发起疯来,非要云雨一番,你恶心不?朝廷恶心不?”
柴令武收敛起愚蠢的面容,认真颔首。
不错,真被恶心了,即便事后把人家整治到家破人亡,也难消心头之恨,委实不如事先堵了这口子。
据说司竹监所为,俱是司农少卿范铮指点?
很好,这个人情,本官记下了。
即便歌舞其实排得很粗糙,依旧喝彩不断,连柴令武都赏了十贯钱。
柴令武赏了,你房遗爱不得赏几贯?
有来头的人,打赏都是以贯为单位,没来头的才以文为单位。
饶是如此,巫马竹依旧笑得面上开了。
之前踏青没敢上这出戏,就是怕柴令武耍蛮否认。
柴令武都打赏认同了,天底下再无人能从大义上抨击了。
半个时辰的演出便足够,巫马竹引领着柴令武一行,以贵贱分前后,到娘子军起事碑上香。
香有高香与牙香,巫马竹按着一贯钱三炷高香的价钱出售,其实还略有忐忑。
众所周知,香的成本都不高,都是香贩与寺、观占了部分利润,巫马竹极少拉高香出来摆。
范铮嘲笑他是穷人不懂富人心态,人家只要贵的、不要好的,卖不起价还失了公子哥儿的身份。
好嘛,果如范铮所料,柴令武嘟囔:“这香售便宜了。记得,以后一贯钱一炷。”
真不是人家蠢,这是相应的价格对应相应的身份。
身份这东西,有时候就是钱堆出来的。
高香卖得再贵,真正挣钱的还是牙香,零星的一炷牙香不挣几文钱,可超过一万炷呢?
要不然,后世怎么讲究个以量取胜?
香坛之下,有潺潺的水池、厚厚的沙池,以及十数随时待命的司竹监子民,类似长安城中的武候铺了。
没法简称,太仆寺的牧民可称牧子,司竹监的子民能称“竹子”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