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学生、县学生当然可以去僚人村寨开蒙,问题是,没得好处,人家为什么放弃将来在诺水城、广纳城当小吏的肥差,苦哈哈地跑村寨当蒙学先生?
皇帝不差饿兵!
盘盈儿轻轻击掌,有僚人捧了两个粗陶罐子过来,范铮与李义府各自一罐。
范铮轻拍陶罐,面上笑容灿烂:“鸟酢?”
李义府想了想,才记起鸟酢为何物。
这东西,好吧,李津他们还是很想吃的,阿娘也能尝尝这个味。
虽说李义府不是啥好人吧,至少事母甚孝。
难得盘盈儿还记得范铮好这口。
至于刚才撩范铮,假作真时真亦假,范铮若有意,未必不能成其好事。
——
敦化坊,定远将军府。
鸟酢的香味飘荡,范百里与陆飞甲在抄手游廊逗着细腰犬,鼻翼情不自禁地耸动。
“又有好吃的了。”
根本不用跟陆甲生分说,陆飞甲只要在定远将军府,那是一定留下来用膳。
范百里对陆飞甲格外大方,这是坊中其他娃儿没有的待遇。
堂屋里,杜笙霞琼鼻轻皱:“这味道,好像是当初你去壁州带回来的鸟酢?”
这婆娘还是有点上心的,毕竟那是范铮第一次正经给她送东西。
虽说当时相互间确实没有男女之情,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收下异性的礼物。
嘻嘻。
元鸾眨了眨眼睛:“确实是鸟酢。我说大郎,难道是壁州僚人还记得你,特意带来送你的?”
哎,摊上那么一个刨根问底的阿娘。
范铮咬着沃垄送来的箭谷梨,狠狠吸了两口汁水,得意地笑了:“朝廷大蒐于昆明池,壁州僚人也遣人来朝了嘛。”
“巧的是,僚人首领正好是当年我认识的妹娃子,鸟酢也是她的心意。”
元鸾倒是听范铮吹嘘过这一节,笑道:“当年请你吃羹羹那个妹娃子呀!如今长大了吧?哎,不对,妹娃子哎,你可不能胡来。”
范老石补刀:“别在外头整一孙儿出来,老汉受不了。”
杜笙霞瞪着眼,小嘴嘟着,腮帮子鼓着。
这一家什么人啊!
范铮啼笑皆非:“能名正言顺纳媵,我都懒得纳,犯得着偷偷摸摸去坏名声吗?”
至少在这方面,范铮的节操是足够的,信用也是足够的。
杜笙霞喜笑颜开,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
元鸾没说什么,范老石却嘀咕:“这说不准,不是说家没有野香么?”
范铮眨巴眼:“阿耶这话,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来呀,互相伤害啊!
“老东西!”
女高音、拧耳指,耙耳朵标配,范老石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
“呦呦,乡君,娘子,娃儿他娘,轻点!耳朵要掉了!我冤枉!我没野!”
范铮诧异:“难道阿耶还好龙阳这口?”
范老石面红耳赤地喝斥:“兔崽子,敢害老汉!别以为四品就不打你!”
杜笙霞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鲜活的一家子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