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闲工夫,不如教娃儿马载为官之道。
没法,马周虽四十有五,马载却初为中男,谁让马周当年不如意呢?
成亲都是在他到长安之后的事了。
以马周对范铮的了解,这厮就不是个好招惹的,碰了就可能变身刺猬。
被赐座的开府仪同三司、同平章事、申国公高士廉看了皇帝一眼,悠悠地叹了口气。
终究是舅父背负了所有!
外甥女婿啊,待老夫西北卧(死)之后,你可咋办哟!
“司农少卿啊,老夫倚老卖老说两句,朝廷的权衡虽说时间长了点,也不必过于急切嘛。露布先撤了吧。”
看在高履行的颜面上,与高士廉偌大年纪份上,范铮应承了撤了露布,其他的则绝口不提。
高士廉六子,除了高履行,多是史上寥寥几笔,唯有高真行之狠让人侧目,为了家族手刃犯事的亲娃儿。
这个时代没有“少司农”的简称,这种叫法是宋朝才兴起的。
兵部尚书崔敦礼开口:“范少卿,国子监算学好歹是六学之一,若是这珠算还不如市井账房,丢的也是朝廷颜面不是?”
李世民开口:“兵部所言甚是。”
范铮疑惑地眨巴眼:“听崔尚书之言,莫非是要我去当国子祭酒?”
“哈哈哈!”
狂笑声中,程咬金用力捶着身上的阜绢甲,样子货一锤一个深深的皱纹。
大半个朝堂都在歇斯底里的狂笑,连升任殿中侍御史的丘神勣都没绷住。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哪个国子祭酒不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
哦,也不能说范铮没才学,那些层出不穷的技艺,谁也不能否认了。
可是,跟以儒学为主的国子监搭吗?
打个比方,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程咬金,你能想像他去当屠夫杀猪吗?
兵部侍郎韩瑗叹气:“范少卿的意思,他既然不是国子祭酒,国子监如何,与他无关。”
满朝的笑声戛然而止。
好嘛,原来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程咬金收敛了笑容,冲着范铮哼了一声:“不学好,你一介农官,学这些醋大的阴阳怪气做甚?”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眨眼,黄门侍郎褚遂良只能捏着鼻子举笏:“臣以为,范少卿如此掌控敦化坊学生,恐有不妥。”
纵然号称性情刚直,褚遂良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人庇护,向长孙无忌靠拢成为一党也极其正常。
一个黄门侍郎,在长孙无忌一党中也有一定的影响,但一些破事也难免要出面。
人生在世,有几个能够免俗的?
范铮正色:“为人师者,便如人父,是为师父。本官不才,为敦化坊学生之师,自当如严父一般管教,万万不可让他们走上邪路。”
“坦白说,本官对国子监除名巫亹,只心怀感激,绝无怨怼。”
程咬金失笑:“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什么?”
范铮摆手:“卢国公虽喜玩笑,却是个直人,不谙其中门道,情有可原。”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想笑。
老程肚子里的弯弯肠子,拉出来能将你悬梁信不信?
牛进达笑道:“直人!老响马,有人如此评价你,还不得宰一头犏牛相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