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以西,细封氏、费听氏、拓跋氏等党项八姓,雪山党项、黑党项、白狗国,真不是吐蕃之敌,贞观十二年就已经验证过了,即便是拓跋赤辞也没斗得过,拓跋细豆负伤。
没辙,这些国度,大的数州之地,小的一县之地,如何与吐蕃抗衡?
拓跋氏也就一两万骑,东女国也才胜兵万人啊!
说到东女国,它的社会结构与苏毗类似,也有大小女王,但小女王是类似太子的存在,不会篡位,女王有男夫。
贵人死,剥皮,埋骨于瓶中,掺以金屑掩埋,很奇怪的风俗。
意外的是东女国的楼宇,女王可以九层,国人六层,说明当时居住的高层建筑也不差。
民风够彪悍的,即便千年后依旧如此,但总人口就是个短板,两大之间难为小,大唐与吐蕃它们总得选一头站。
大唐得到各小国加入,无非是锦上添;
吐蕃能压迫各小国加入,则如大虫添翼。
真正的胜负手,还得是吐谷浑,大唐只能在陇右增兵,随时准备增援命悬一线的吐谷浑。
太早,没有必要。
鄯州刺史杜凤举禀报,即便是吐谷浑受重创这些年,赤岭附近的冲突从来没停过,无非是规模不如慕容伏允时期罢了,鄯州绥戎城依旧不时受到吐谷浑牛心堆方向的袭击。
所以,国与国之间,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吗?
当然,杜凤举也没惯着吐谷浑,更没学后来的某些朝代割地求安、责民苟安,而是纵兵还击。
痛击了几次后,边境略安。
吐谷浑的实力受损,对大唐而言,也是喜闻乐见的。
至于大羊同,只能对日土·次几说一声抱歉,大唐已经尽力了。
总不能指望府兵冲上高原,赤膊上阵吧?
至少名义上,吐蕃还是大唐的婿国,吐谷浑这个婿国与他有旧仇,两女婿对撕,大唐这个老泰山只能喊“别打了”。
至于劝架时手偏一偏,那也正常。
再说,贸然上高原,非战斗减员过高,抚恤谁出?
日土·次几泪眼婆娑,在四方馆内听通事舍人孙行转达朝廷回复,已知母邦难过生死关了。
“上官容禀,外臣已将妻儿携至长安城,请大唐允外臣妻儿在长安定居入籍。”
日土·次几抹干净眼泪,毅然决然道。
孙行听出了弦外之音:“怎么?你还要回大羊同?”
日土·次几惨笑:“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总有那么一两个殉葬的臣子,大羊同也不例外。”
好有道理。
安排家小入籍长安,是为家族留一点血脉。
与大羊同共存亡,是为臣之道。
李世民听了也只是默然,即便前隋墙倒众人推了,阴世师、骨仪、尧君素不依旧为之殉葬?
忠义之士,在哪里都受人敬重。
贞观十二年,以隋朝鹰扬郎将尧君素忠于本朝,赠蒲州刺史,录用其子孙。
阴世师与骨仪没有被大唐赞颂,原因很简单,谁让他们刨老李家祖坟、杀李渊五子李智云呢?
仇结大了,即便李世民睡服了阴世师的女儿,也不可能给他正名。
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来,或者齐郡王李祐神奇地登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