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那三马的马蹬、马鞍都是夸张的镀金色。
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疑心这样的将军。
李客师纵马呼啸,收起猎弓,打了个旋儿,停到了范铮五步前。
“忠武将军范铮?”
范铮尬笑,一个杂号将军在正牌将军面前,真拿不出手。
范铮叉手行礼:“下官范铮,见过丹阳郡公。”
李客师跳下马,扶起范铮手臂,放声大笑:“三郎说起忠武将军在辽东所为,虽略憾忠武将军武力不足,对飞骑之居高临下却赞不绝口。”
“恰逢三郎下值,于别府中为老夫摆酒小酌,见忠武将军,岂能放过?”
“有雁、有免、有酒,相逢有故人,岂能辜负美酒?”
范铮满眼迷糊,根本就不认识他家三郎啊!
好在,鸟贼李客师一向只与鸟兽为敌,倒是不用担心为他所害。
孙九牵着驽马过来,雷七、雷九慢慢靠到范铮身后,并未放松警惕。
“咦,雷永吉的部将就是警觉。”李客师哈哈一笑。
鸟贼祖籍虽是陇西李氏丹阳房,父辈就已迁至雍州三原县了,舅父更是大名鼎鼎的韩擒虎。
攻打长安之战,他在罗艺麾下未能赶上,后来入秦王府,多少是知道范老石的事迹。
昆明池南岸,一个看似简朴的宅院,门前两个石辟邪居左右,头有角、身似狮、背有翼,张口、昂首、颌下长须、脸有鬃毛。
辟邪这东西,常出现于陵墓前。
李客师得意地指着石辟邪:“这两个辟邪,可是后汉所遗,之后的辟邪可再也无翼了。”
“三郎,出来待客!”
面容端正、身着葛衣麻履的中年汉子出来,见到范铮,微笑叉手:“殿中省尚辇局李楷,见过上官。”
自报所隶部司而不加后缀的,就是其最高长官,从五品上尚辇奉御与京苑总监平行,但少卿与忠武将军的品秩就高过他了。
范铮恍然大悟。
辽东之战,李楷随侍皇帝身边,厮杀英勇,范铮还是见过的。
范铮羡慕李楷枪下无敌,李楷羡慕飞骑自由飞翔。
于是相互吹捧的气氛就热烈起来,连孙九这种老江湖听了都直咧嘴。
李客师换了身干净布衣出来,呵呵笑道:“孔明灯问世,也有个几百年了,何曾有人想过可以用类似的手段送人上去?”
“贤侄这脑瓜子就是灵便,日后与三郎多交往,带一带他。你们年纪相近,更易沟通。”
是年龄相近,李楷也就大了范铮十岁而已。
野味的口感,就是不错,吃起来格外香。
“不瞒贤侄,老夫一生,唯好这一口野味,比之家养耐嚼可口。”
要不然,你当后来那些人为什么追捧野味?
哈,果子狸?
别把敌人投的病毒,当成果子狸的罪过。
酒是剑南烧春,渊源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在盛唐被选为御酒,醇厚绵长、芳香浓郁,唯有酒度没那么烈。
毕竟,杏村的蒸馏技术没有丢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