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氏一族,在整个唐朝都活跃着,有后、有妃、有相,是相当高光的一个世家。
尴尬的是,本可以直接说话的尚书左丞韦悰,外放陕州了。
辈分更大、品秩更高的太常卿韦挺,因征高句丽一役,督粮失期,贬为象州刺史了。
李世民干咳了一声:“给事中韦琨,意下如何?”
韦琨出班,无奈地回话:“韦曲之大,韦琨居于下,实在不能代韦曲应承。朝中太府丞韦思齐,与掌管韦氏车马行的韦思言是亲兄弟,应该好说话些。”
虽说如此,李世民却有些讪讪。
没法子,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昭容韦尼子已是久旷之身,李世民连在充容徐惠、才人武照、萧才人处流连了数月。
你当虎狼年纪的韦尼子,会没有丝毫怨怼?
当初李世民非要纳韦珪、韦尼子这对再嫁的从姐妹,本就是为了取得韦氏的支持,并不是那个时候就习得魏武遗风了。
现在冷落韦氏从姐妹,难免有过河拆桥之嫌。
韦珪还好,好歹有子女为挂念,韦尼子可并无所出,最是寂寞,连绣个汗巾都不知道能送给谁。
要让韦思言听调遣,韦思齐都是次要的,得哄哄韦尼子才是真的。
哎,人到中年不得已,茶汤里面煮枸杞。
监察御史丘神勣上殿:“监察御史臣丘神勣,弹劾秘书郎上官仪,查办违禁书籍一事不尽心,处置更是贻笑天下。臣请圣裁,纠正此事。”
范铮不禁刮目相看。
丘神勣要不盯着自己找茬,还是有一点胆气的,对这条万马齐喑的处置抗议,他是第一人。
上官仪瞪着丘神勣,想不到这屁大的监察御史,竟敢对此事置喙。
李世民沉默了一下,决定给他阿耶丘行恭一个颜面:“上官仪一事,朝廷自有定夺,毋须多言。处置……撤去各纸坊减产之令。”
也就是说,此事的相关处罚,不翼而飞了!
无辜的纸坊固然不用减产了,可涉事的人,连罚酒三杯都不用了。
丘神勣虽然不满,却不敢再多言,只能默然施礼下殿。
“臣听闻国子监取消算学助教之位,深觉国子监莽撞。算学助教一职是特赐的,本为教导算学生算盘之技,亦因算盘之技横空出世,博士不及掌握。”
“臣以为,当重设此职,亦令助教官复原职。”殿中少监独孤安诚启奏。
国子司业紫道面色胀红,却一言不发。
打脸了。
偏偏还得靠独孤安诚转圜,才可能请回巫亹。
范铮笑了笑,没说话。
“莽撞”二字,就想轻描淡写揭过此事,未免太容易了些。
李世民“震惊”道:“竟有此事!国子监胡来!还不赶紧请巫亹回去!”
范铮举笏:“陛下,覆水难收,为政当有连续性,若朝令夕改,岂非儿戏?且巫亹已回敦化坊掌管酒坊,无福再受朝廷恩典。”
紫道瞬间呆了。
还有人对国子监助教职司没兴趣的?
这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皱眉:“范卿,不可意气用事。”
范铮举笏:“兵部一事,敦化坊已忍气吞声一回,若再忍辱,岂非教人轻贱了?”
上一章脑壳进水,高履行配偶有误,已改,感谢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