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听个三五里外的响动,及时起身着衣甲、操兵刃,这就足够了。
咋,你以为突厥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帐下,就一个地听都没有?
铁小壮摸着后脑勺憨笑:“倒是听中郎将说过,只是飞骑的杂务,我一向不插手,总不能让中郎将认为我要夺权吧?”
咦,不傻呀!
范铮摆手:“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不是让你插手,是让你跟高侃学习!”
“在军中,多学一样觉得无用的知识,或许能在未来解你一次灾厄。高侃能在短时间帮你处理庶务,未来你独当一面呢?遇上意外脱离了高侃呢?”
铁大壮虚踢了铁小壮一脚:“瓜皮,还不好好学着!保命哩!”
铁小壮嬉皮笑脸的:“谢过舅父教诲!手臂有伤,就不行礼了,日后给你磕一个!”
范铮笑骂:“是不是还要带上香?手臂的伤,请太医署看过没?可不能留后患。”
“嘿嘿,就是医监姜茯苓孃孃看的。”铁小壮的神色满是八卦。“舅父,我总觉得她与你也般配哟!”
范铮忍无可忍,一脚踢到铁小壮屁股上:“耶耶的事,也是你能嚼谷的?”
铁小壮蹦着闪开:“舅父,串辈了!”
“别拿人家说事,毁人姻缘,你就罪过大了。”范铮知道,姜茯苓是成了亲的。
“舅父竟然不知道,姜茯苓孃孃去年就和离了,好像是因为没有子嗣闹的。”铁小壮悠悠地开口。
医者不自医,想不到姜茯苓还是没脱离这个怪圈。
——
司农寺遣人急传,司农卿杨弘礼被诏入宫,令范铮入衙宿直。
宿直倒无所谓,就是还要走十二里地,麻烦。
长安城东西长十八里,南北长十五里,墙一丈八尺。
其中,皇城东西五里,南北三里,故十二里直线路程是对的。
东西一共是一百一十二坊之地,东西市共占了四坊,才有一百零八坊之说。
从敦化坊算的话,还得加东西九里的路程,这就稳稳超二十里地了。
就自己这驽马,不得磨蹭半个时辰?
好在司农寺出动了备运车接范铮,倒也免得劳动防閤了。
在净街鼓敲响之际,范铮赶到了皇城,在朱雀门验过随身鱼符之后,入衙,找宿直处,杂役生火于炉子,范铮烧水烹茶。
主簿郭景,在请丧假,不可能来陪伴。
小功亲,服丧五个月,假十五日,葬二日,除服一日。
这个假宁之日,很人性化,即便是未必能完全享受到,心头也舒畅得很。
哪像福报,亲人死了都不准请假?
这水,可不是哪个渠的水,是从龙首原运过来的,水质甘甜,深合《茶经》“新泉涓涓然酌之”的要求。
一沸加盐,二沸加茶,舀水面黑膜弃之,再淡洒葱姜秋菊,香味渐逸。
不是不想饮炒茶,只是此时的炒茶技艺才萌芽,还不如烹茶汤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