柰果才多大啊!
连个鸡子都赶不上!
陆甲生冷笑:“本官子嗣都敢掳掠,胆子不小哇!”
当然是知道有防閤一直护着范百里,他才可以冷静钓鱼。
当坊正的人,有几个不恨拐子?
诸里(坊)正不觉脱漏增减者,一口笞四十。
挨板子的可是他们!
“冤枉!我只是喜欢装扮女人!”
半秃的男子叫了起来。
范老石一指飘落于地的汗巾:“要不要把这汗巾捂你鼻头?拍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也敢在耶耶面前使!”
男子瞬间闭嘴。
撞到铁板上了,对方还是江湖前辈。
“竟然是拐子,呸!”
五名壮汉、两名婆娘眼里闪过一丝怯意,朝拐子呸了一口,转身欲走,才发现五名武候的横刀已经出鞘,说不得就是一刀。
“官爷,我们就是路人,看热闹的路人啊!一切跟我们无关啊!”
嚷归嚷,武候纹丝不动,他们也不敢动弹,眼神愈发慌乱。
万年县一名司法佐、两名司法史带着八名白直,还有一名典狱,带着两辆马车,载着足足十套镣铐、木枷很快,狞笑着这八人上全套。
多带两套,是有备无患之意。
木枷不是原先二十斤的枷,是四十斤的枷,再加上镣铐的份量,几近百斤。
其余七人,即便上枷了还在叫屈。
司法佐冷笑:“没事,上了刑你们就会招了。呵呵,连关中口音都不是,凑到这偏僻的敦化坊,不是为了掳掠人拐卖么?拐子行事,从来都是合伙而为,就看看你们的嘴,能不能硬过刑杖了。”
于情于理,范铮都应当出面。
拐子惨叫:“给我找医工啊!痛死我了!”
司法史冷笑:“没事,痛啊痛的,就习惯了,反正你也痛不了多久。”
司法这一条线的人,恨拐子胜过恨杀人犯。
没见过丢失子女的百姓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就不是一名阅历丰富的县衙法曹。
要命的是,这个年代,离开本县并不容易,过所制度与并不宽裕的财产,约束了百姓不能四处寻找亲骨肉,那种悲痛,闻者落泪。
即便官府愿意全力协助追查,往往因时效性而丧失了线索,能一家团圆的比例是真的不高。
抓到了拐子,也不意味着能解救回被拐的娃儿、妹娃子,因为作孽太多,拐子都不一定能记住卖到哪里了。
可恨的是,人被卖到荒凉之地,当地人为了保住这买来的子嗣,即便知道买者有罪,即便知道抵抗官府是死路一条,依旧挥舞粪叉、耙子,与持刀弓的官人对抗,导致不少人白死。
司法佐叉手:“见过少卿!请少卿安排人走一趟县衙,定了拐子的罪。”
一伙走路叮当作响的人犯,瞬间面色煞白。
纵然不熟悉朝廷的官制,他们也知道,少卿是很大的官,捏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费事。
甚至,即便没有犯事,少卿也能轻易弄死他们。
他们终于知道,这一次的目标,一个是宣义郎之子,一个是少卿之子。
造孽呀!
难怪武候、防閤与县衙的人,出动得那么迅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