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上的程咬金是不扛斧子的,人家是马槊名家。
至于尉迟敬德赠鞭,并不是指望范铮这弱鸡接他衣钵,而是向外人表明尉迟敬德的心胸没那么狭隘,更是让尉迟宝琳明白,这个人,不许动!
有些错,自家娃儿随便犯,有些却绝对不能碰!
论全身之道,给外人的感觉是,尉迟敬德似乎稍差,其实他也是高手之一,就是当年揍李道宗时,出手差了点分寸。
修道、炼丹什么的,你真相信尉迟敬德懂这个?
不是歧视,行业壁垒实在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元鸾摆手:“想那么多干嘛?人家送了,就收着;想拼一拼,也得崩他两颗牙。”
“倒是大郎,向吏部司请假吧。你舅父快不行了。”
右监门卫将军、河南县公元仲文,岁数终究大了。
以《贞观律》的疏议而言,小功尊属者,谓从祖父母、姑,从祖伯叔父母、姑,外祖父母,舅、姨之类。
小功(着丧服期)五月,给假十五日;葬,二日;除服,一日。
唐朝的官吏假期,还是很人性的。
但是,范铮多少有些堵心,幼年与元鸾一道,为元仲文逐出府邸,是个深刻的阴影。
元鸾叹了口气,缓缓向范铮解释。
何为开枝散叶?
家族大了,总需要以一些理由,将人逐出去,不仅仅是因为家族的容纳能力问题,更是为了保证有人作死的情况下,能留一支血脉于世。
诛连九族,这个词,并没有夸大,要不然你以为,司农寺庞大的官奴群是怎么来的?
血脉,虽然多数时候指直系,但外嫁女其实也有考虑。
所以,这才是即便皇帝说和,元仲文依旧没让元鸾归族的原因。
那种死死捏住血脉不散的,往往一个大难就灭了姓氏。
元仲文认不认范铮都无所谓,但范铮不能失了礼数,灵前一拜,焚香三炷,披麻戴孝,那是必然的。
要不然,御史台那边的弹劾,肯定是暴风骤雨。
至于与元氏的后辈攀交,呵呵,高攀不起。
分支的道理是正确的,但是落到谁的身上,能舒服得了?
被当野狗般逐出,范铮记恨了多少年,会因为区区开枝散叶的说法而释然?
抱歉,范铮的心眼,本身就不是太大。
小功的丧服,以熟麻布制成,视大功为细,较缌麻为粗,穿在身上还贼不舒服。
哎,没法,连续五个月,下衙之后都得换这身孝服。
幸亏丧服不入公门了,否则范铮能郁闷死。
“上官,河南县公竟然是你娘舅?”
汤仪典的马屁,毫无技术含量,就是要吹捧,也劳烦先打听清楚两家的关系是否融洽。
沃垄鄙夷地飞了一记眼镖,转头禀报:“上官,据太史局司历说,后面几个月雨水少一些,要做防旱的准备。”
对小麦而言,稍微旱一点总比涝了强,缺水无非靠人力补充。
汤仪典心内骂娘,你们做实事的,就不能让一让我这后勤咋地,信不信下一顿的粟饭,本主簿让你们拌着砂子吃?
凤矗在一旁无所事事,神情有些落寞。
冷遇的原因,凤矗还是知道的,自己那自恃清高、说话说半截的臭毛病居功至伟,哪个上官待见?
换成自己,下头哪个掌固这么说话,早让他滚一边了。
马屁,终究是拍到了马蹄上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