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脏,是因为每一垄都施足了肥,雪水这么一浸嘛,自然难免。”
真没必要说最后一句,坏人心情的。
道理很简单,人有三急,可谁要总在伱耳边屎尿屁,你能不烦?
遇上吃东西的时候,谁在那里屎尿屁的叨叨,怕是恨不得一个大耳刮子过去。
凤矗嘿嘿一笑:“就这点雪,屁事没有。”
范铮扭头看向凤矗,期待他的解释。
毕竟,范铮对冬小麦的了解,还是相当不足,没底气。
凤矗笑道:“现今的凤氏,三大源流,一个是源于风姓,一个是源于姬姓,最古老的是源于黄帝时期的高辛氏,时任凤鸟氏,为历正官,指导农时与耕种,遂指官为姓。”
“下官不才,济州凤氏出身,先祖凤鸟氏,对于麦子还是有发言权的。”
范铮无语叉手,还真失敬了,居然不知道治下有祖传的专业人氏啊!
“据下官所测,最多明天就要出日头,这一点雪,也权当是灌溉了。”凤矗吐露点有用的消息。“有雪也是好事,很多虫卵会被冻死。”
范铮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啊么,要不是曲辕犁与深耕熟耨这两项支撑,范铮在凤矗面前都没说话的资格。
京苑总监,藏龙卧大虫啊!
难怪凤矗一向不怎么说话,敢情是看不上别人。
“那么,凤监丞以为,今年是否会严寒?”
范铮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凤矗捋了一把山羊须,淡定地回答:“整个贞观十六年,也就这模样了,倒是小心明年的倒春寒。”
范铮顿时松了口大气。
冬天能挺过去了,还怕倒春寒么?
没事!
范铮却没注意,沃垄眼皮跳了几下,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
麦苗未必怕冬雪,却真的怕春霜。
正常情况下,焚烧秸秆化解霜情,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今年的秸秆大多拉到敦化纸坊了啊!
沃垄心头,念头急转。
京苑南面监指望不上,方面完全相反,哪怕有秸秆,自己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拉。
京苑西面监,颛孙省我不太好说话;
京苑北面监,伏斗就与沃垄关系恶劣;
何况,以上三面监,同样需要焚烧秸秆除霜。
倒是京苑东面监,听说明坦那厮把茅草全部刨了,要不要打个商量,把那些干枯的杂草再拉过来?
哎,拍上官的马屁,委实不容易,搞得自己担惊受怕的。
没辙,沃垄知道自己的水平,真没法与凤矗相比,不靠马屁怎么升迁?
要是老实干活的人都得到升迁,沃垄自然也不用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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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