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发妻苏娬还在天上看着么?
铁小壮回去了,飞骑,它还是飞骑么?
范铮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还真能拿他当我娃儿。”
尉迟敬德被噎了一下,怒气上涌,黑脸隐约发紫。
程咬金瞪了尉迟敬德一眼:“想啥好事?飞骑那么好进,我家大郎程处默不早进去了?轮得到你?不看看青山摔死那飞骑有多惨?就问你家有几个娃经得起摔!”
程咬金这是在和稀泥了。
高士廉干咳了一声:“好久没听陛下吟诗、看飞白体了,这把老骨头,不晓得还能看几次哟。”
这是个真正的老前辈,他发话,连长孙无忌都老老实实的,缓和气氛更是牛刀小试。
程咬金嚷嚷:“一向写诗都是你们文臣出题,不成!这一次,老程怎么也得出题!陛下当年征讨洛阳,持大弓雄姿,老程历历在目,还请陛下以弓为题!”
“哈哈,今日就听知节的!”李世民大笑。
笔墨侍候,李世民挥毫。
《咏弓》
“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远。落雁带书惊,啼猿映枝转。”
谏议大夫褚遂良仔细看了看:“笔力遒劲,为当世少有。”
看看,这倔头,拍马屁都要留一手。
少有是少有,但绝不是登顶,不说欧阳询等诸位前贤,就是我褚遂良的书法,也不逊于皇帝啊!
李世民大悦起身:“这诗,便赐予诸位爱卿了。”
好嘛,一首诗,数十臣,一人分一片么?
“抢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臣们先后离座,再不顾什么仪容。
有这么一幅字镇宅,对子孙都有利,晓得不?
靠得最近的黄门侍郎刘洎,将手中酒壶往李世民手中一递,一脚登上御座,单手勾起《咏弓》,得意地仰头大笑。
在众臣惊愕的目光中,御史大夫李乾祐、治书侍御史马周、治书侍御史韦悰、侍御史柳范齐声启奏:“刘洎登御床,其罪当死,请捉此獠!”
此时的座椅也称床。
刘洎落地,伏地不起,为自己的轻狂所懊恼。
李世民虽也恼刘洎没规矩,却惜刘洎之才,于是摆手:“昔闻婕妤辞辇,今见侍郎登床。”
话虽为刘洎开脱了,可你细品。
汉朝班婕妤,以不合礼法为由,拒绝皇帝邀请同辇的荣耀。
你这个侍郎呢?
礼何在?
官复原职的将作大匠阎立德建言:“难得今日君臣同乐,不如召舍弟立本作画为凭?”
此时的阎立本,正为吏部主爵郎中。
李世民笑道:“甚好,便召阎立本为画。”
外间传出呼声:“召画师阎立本觐见!”
阎立本奔走流汗,手挥丹粉,瞻仰宰辅,不胜羞愧。
回府,阎立本立训,告诫子孙:“我少年喜爱读书,幸而不至于不学无术,钟情于笔墨,才华超越同侪。但如今只以丹青知名,从事仆役的事务,奇耻大辱啊!你们要引以为戒,莫学这种微末之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