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高桓权认为没错,高句丽是大国,大唐是巨国。
可是,新罗和百济两只讨厌的小虫子,着实讨厌啊!
外,三面受敌;
内,钱氏越来越张狂,整个平壤一半的兵马,是顺奴部的。
大对卢由钱太祚那只老狐狸担任,王室没有任何机会收权的,可钱太祚太老。
据王室收买的名医称,渊太祚的身体,濒临油尽灯枯,最多就是一年半载的事。
老狐狸的次子钱净土,军政方面都不算出色,也就是娶了高桓权的侄女——堂兄高藏的女儿、叔父高大阳的孙女。
唯一能接任的,是他的长子,西部大人钱盖苏文,那是曾经在七重城与新罗名将阏川大战的狠人——虽然还是败了。
问题钱盖苏文也不是什么善茬,恐怕只有寻求强力外援,才能弄得倒他了。
一咬牙,高桓权带人,拉着最后九车珠宝、一车野山参,出了朱雀门,在来济奇怪的目光中,一个左拐,过街道,再左拐,进入光鲜亮丽的崇仁坊。
崇仁坊里住的,最出名的人物,当然是皇后的一母兄长、赵国公长孙无忌,这也是在贞观朝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高桓权行走在宁静的青石板上,感慨于环境的优雅。
这要不是冬天,春暖开时节,该有多引人入胜啊!
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传入高桓权的耳廓,听得出那是快意、愤怒交织的动静。
情不自禁地,高桓权身子一拐,走入一个敞开门的庭院。
庭院内部很素淡,连墙面都没有刮一道灰浆,地面全部铺上一种不像石材、奇怪材料制成的板条,庭院中间是几块同样板子垒就的台子。
台上,一个五尺见方的笼子里,两只眼睛腥红的鸽子在飞腾、跳跃,喙出如枪,爪利如刀,笼子里一地的灰羽、白羽、绒毛零乱,血迅速浸湿了这些羽毛。
“原来是博戏啊!”
高桓权想转身办正事,却发现双腿它不听使唤。
呵呵,在平壤,大同门下的博戏之所,高桓权本就是常客。
“世子,你不是要拜谒赵国公吗?”
随行的大使者努力劝谏。
高句丽的大使者不是指正式出使的人,是一个官职,上面还有太大使者、下面还有小使者。
高桓权袖子一撸:“赵国公还没有回府,本世子先过把瘾!”
斗鸡高句丽也盛行,倒是第一次见斗鸽。
看着这小巧玲珑的身躯在笼子里厮杀,竟让人有种沙场驰骋、指挥若定的感觉。
这一轮很快以灰鸽的死亡而终结了,该赔赔,一贯贯的铜钱看起来格外让人眼热。
下一轮,依旧是一灰一白两只鸽子。
主持博戏的青年,斜睨着高桓权:“外面来的啊?看看就好,博戏风险大,小心连犊鼻裈都输光了。耶耶李元则坐庄,向来是丑话先说,一文起押,上不封顶。”
不说这话,高桓权未必会参与。
话赶话,除非你转身就走,否则的话,怎么也得应上一两把。
就是这个“耶耶”,听得高桓权浑身不自在。
哎,满长安都在自称耶耶,你能奈其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