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甲生指了指孙九,无奈地笑了。
虽然孙九很,可万一成了呢?
一无所有的卫无忌,面对的是一个连床板都没有的院子,真正的家徒四壁,耗子看了都落泪。
孙九跳了出来:“我去给伱买锅碗瓢盆!”
陆甲生白了孙九一眼:“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坊内针对这样情况,有专门的开支。二郎,去兽炭作坊支钱,买些必要的用具,顺便将腊八慰劳坊民剩下的大麦提一袋过来。”
陆甲生真正的意思是:滚蛋!当本坊正不知道你孙九的钱都去哪儿了是吧?
范铮翻着白眼:“我也是坊民啊!为什么没我的份?”
陆甲生呸了一口:“拿你的钱慰劳你自己,有意思么?”
这奇怪的关系,让卫无忌大开眼界。
这就是天子脚下的风采么?
……
两仪殿内,李世民咀嚼着上联,目光转向长孙无忌:“以辅机(长孙无忌字)之才,应该对得出来吧?顽劣小儿,竟以你名字为题!”
长孙无忌笑笑不说话,长孙皇后烘着手炉开口:“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这个下联,可供选择的余地并不多,对上也不足为奇。
司马相如,原名司马犬子。
李世民瞅向舅兄:“观音婢水平如何?”
长孙无忌叹息:“原本我也差不多是这对子,可仔细一想,两个隐意我没法对啊!”
李世民轻笑:“信陵君。”
长孙皇后同时开口:“魏无忌。”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再次为极度的默契而心暖。
长孙无忌烘了烘手:“还有一个‘君’字,究竟是对我的尊称,还是指陛下?”
君之一字,词义极广,与此时此景相对的释义就可以有三个。
对“你”的尊称;
对帝王、诸侯、卿大夫的通称;
称呼帝王、诸侯妻。
长孙皇后可以排除;
指向长孙无忌的话,就是字面意思,大家拿名字开个玩笑,不要忌讳;
指向李世民的话,意思就迥异,你猜忌,我就辞官,你不猜忌,我就安心做事。
李世民回味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不对吧?范铮之前没正经读过几年书,他咋能作出这样的好对?”
长孙皇后掩口而笑:“范铮非复吴下阿蒙了。陛下是不是忘了,敦化坊还有坊学,近朱者赤,多少也渲染上一些才气了。”
开蒙……
好吧,这个诠释虽然有些牵强,多少能说得过去。
一个基本不卖弄文采的人,突然出个连长孙无忌都难对的楹联,偏偏还是当场命题,多少有点吓人。
“是他藏拙吗?”李世民沉吟。
长孙皇后轻笑:“佛家有宿慧一说,指不定他是觉醒了宿慧呢?”
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