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死伤五百余,大唐登天军死伤千余。”
虽说确实是一汉战五胡,但抛却计谋、马国策应、内讧诸多因素,一战三就该是个公允的数字。
噶尔·赞悉若多布的一番话,却渐渐打消了吐蕃大臣们对大唐的惧意。
噶尔氏一门三杰,最难对付的,还是目光如炬的噶尔·赞悉若多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噶尔·赞悉若多布轻笑:“我知道你们在担心星宿海的钦陵,可你们不了解钦陵,他领军三万,在大唐援军面前未必能取胜,却绝对吃不了亏。”
噶尔·钦陵赞卓是个军事上的天才,再去长安城混了个质子宿卫,虽因范铮的搅局而提前回吐蕃了,对大唐军制却有了异于常人的认知。
现今的噶尔·钦陵赞卓还未至大成,却已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论,虽未必能占到便宜,却也足够自保了。
知弟莫若兄,即便在星宿海遭遇乙弗摩诃的五万人马,外加姜恪的五千人马,手握三万兵马的噶尔·钦陵赞卓却战意蓬勃。
乙弗摩诃却感到了深深的羞辱。
身为玛本的噶尔·钦陵赞卓,令弟弟赞婆分兵一万五千对付乙弗摩诃的五万人,钦陵本人领一万五千人与姜恪对峙。
恼人的是,即便是更年轻的赞婆——噶尔·政赞藏顿,也能率着一万五千人,压着吐谷浑的五万人打!
换算一下,自己的五万人,约等于姜恪的五千人,这是何等让人恼怒的事实!
实力稍次的赞婆压着吐谷浑五万人打,尚且进退自如;
实力更强的钦陵却谨慎地变幻阵形,与姜恪斗个旗鼓相当。
好欺负人哟!
然而这就是处于落幕时代的悲哀,即便乙弗摩诃在吐谷浑诸将中首屈一指了,相对当年步萨钵可汗时期的骄兵悍将依旧不是一个档次。
姜恪与钦陵数度交手,双方互有损伤,总体伤亡比例维持在一比三。
姜恪的后手,钦陵都有防备,虽吃了点亏,还是能稳稳维系住战局。
“是个人物,假以时日必大放异彩。”姜恪不禁赞叹。
姜恪壮年,钦陵才成丁不久。
姜恪的打法基本定型,钦陵还有成长的能力。
姜恪没有跟钦陵拼死拼活,毕竟他的使命只是逼退钦陵。
只要吐蕃退,退,退,他犯不着非拼个鱼死网破。
悉诺罗驿,慕容诺曷钵精心设下的埋伏尽数为钦陵识破,司马梁颂姜被噶尔·钦陵赞卓所伤,乌地也拔勒豆可汗狼狈地率领残军逃回伏俟城。
“早就说了,你不是领军打仗的料,非要逞强。”弘化长公主叹息。
可怜的汉子,可叹的自尊,可气的现实。
慕容诺曷钵长长叹息:“总不能让慕容忠、慕容万他们像芒波杰孙波一样,终生当无根浮萍吧?”
弘化长公主撇嘴:“消息过时了。你们在这头打得热闹,大唐送芒波杰孙波上高原,夺了马儿敢让他复国。”
虽说以一城之地复国,儿戏了一点,可对芒波杰孙波来说,那就是来自天界的福音。
慕容诺曷钵眼睛瞪了一下,忍不住笑了,悉诺罗驿之败的懊悔尽抛脑后。
马儿敢被夺,吐蕃须得时时防备大唐再冲它软肋来上一刀,对吐谷浑的威胁锐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