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和魏紫是即便久不联系,见了面还会畅所欲言的朋友。
她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加上两地距离相隔太远,想经常联系也是不现实的。
钟毓惬意的喝着柠檬水,她整个人的状态非常松弛,好似欣赏画作般看着魏紫,魏紫丝毫不受她视线影响,她将菜单递给钟毓。
“我菜都点好了,你看看想吃什么再加,我刚结束一部新戏,暂时还不用控制体重,可以放纵吃喝。”
她眼里的高兴都快要控制不住溢出来了,钟毓揶揄道:“你可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胖多了,这腰上都有肉感了,你经纪人都不管你的吗?”
魏紫满脸自信道:“我哪怕胖了,那也是丰腴美人,经纪人才不管我呢,我又不是她手里的王牌,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拍的电视剧还挺多,虽然大多是配角,但戏份不少,拿的片酬不低,我已经很满足了。”
魏紫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看着她的笑容,钟毓都快记不起最初见到她时那偏激又视死如归的模样了,钟毓托腮笑道:“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你这次说来就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钟毓可不信她是单纯过来玩的,魏紫眼睛翻上了天,就是不想看她,逃避的意图太明显了,等帅气的服务员开始上菜,魏紫拿着筷子招呼道:“先吃饭吧,吃了饭再说也不迟。”
钟毓倒也不是非逼着她说,顺着她意拿起了筷子,魏紫吃了两口心满意足,她这才开口道:“我这次过来其实是为了躲我男朋友的,港城郭家你听说过吗?”
钟毓不太确定道:“是那个做橡胶生意起家的郭家?”
魏紫点点头,她声音郁闷道:“我男朋友就是郭家少东,现在郭氏集团的掌权人,我以为他那样的少东,跟我这个小明星就是玩玩而已,他长得好看又多金,即便是大我几岁我也吃不了亏,你知道的我只想恋爱没有结婚打算的嘛。”
钟毓自然知道她忌讳什么,皱眉道:“然后呢?你要跟他分手,他不同意?”
魏紫摇摇头,她苦恼道:“比这还可怕呢,他要跟我结婚,娶我回家做少奶,这我哪能答应啊,所以就跑到你这里避难了,先躲着他一段时间吧,我已经跟他讲明我这脸是做整形得来的,但愿他能想通不要执迷不悟,不然我真的很难搞。”
她烦恼的挠头发,可见是真的觉得很棘手,钟毓打趣道:“所以你现在上演的是在逃小娇妻的戏码?”
魏紫正喝汤呢,闻言差点呛死,她边咳边说道:“你少来打趣我了,谁是小娇妻啊太膈应人了,那玩意儿可跟我挨不上边。”
钟毓笑而不语,只默不作声的看着她,魏紫被她看的无所遁形,在她眼神攻势下败下阵来,她举手投降道:
“好了好了,我承认我是挺喜欢他的,钱多事儿少还能把我伺候好,这样的男人是女人都很难拒绝吧,可结婚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跟人家生孩子过日子的,我还是不要祸害他们家了。”
钟毓大概能明白她的想法,她父母失败又惨烈的婚姻给了她太多的负面影响,她始终都有心结打不开,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钟毓倒不想劝她,有些女人只有待在围城内才能得以生存,有些女人则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婚姻反而是束缚她的绳索。
魏紫情况有些特殊,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也很清楚,钟毓只淡声道:“若是郭少东找过来怎么办?”
魏紫夹菜的手一顿,她自嘲道:“不会的啦,我手术之前长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了那样的照片又怎么可能还会跟我在一起,吓都要吓死了,说不定想起跟我在一起睡过觉都觉得恶心呢。”
她用夸张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悲哀,钟毓侧过头不去看她,给她时间让她平复一下心情,过了片刻她喃喃自语道:
“他要是真的追过来了,那我就赌一把,愿赌服输,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
她说的平静,钟毓却感觉她心好似在滴血,忍不住宽慰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放一边,你近期没有工作安排,就在我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上班还有陶姐在家给你做饭呢,你想怎么折腾都行。”
魏紫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笑道:“都听你的,反正你现在是大款,包养我完全没问题,这个佛跳墙味道太好了,我还要来一盅。”
钟毓唤来服务员给她加菜,她想吃多少管够,七情六欲当中也只有食欲最容易满足了,而她满足后的结果,就是回家都得扶着墙走路,到家就吐了,夜里还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憔悴的跟蔫儿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
钟毓照顾了她一晚上,直到她不发烧了才放心出门,医院那头有郭鹏飞盯着,她不用急着回去,就是老太太那里久不露面不像话。
她买了束鲜花和小点心直奔军区总医院,这个时间点孙惠美和陈琳都在,看见她两人都很高兴,陈琳难得热情的开口道:
“阿毓,我感觉刀口好多了,现在稍微抬高一些也不觉得很痛,除了有点痒没其他感觉,我应该能洗澡了吧?”
陈琳是冬天都要天天洗澡的人,广州温度不低,她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怪味了,钟毓笑道:
“我待会儿给你换药先检查看看,最好还是不要碰水,实在想洗就用保鲜膜把创口包起来,不沾水会好的快些。”
老太太又不是傻子,知道陈琳动手术的位置,加上跟她在一起生活多年,她总归会透露出来一点,孙惠美没留意到,老太太却是怀疑过的,只不过她儿子不介意,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缺陷,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好在孙子没有遗传到这毛病。
陈琳心里盘算着晚上洗澡要怎么弄,反正她是扛不住了,睡觉后背都痒的难受。
钟毓是来看老太太的,见她半躺在床上脸上有了些血色,到底是放心不少,她坐到老太太病床前,轻声细语道:“伯母这两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明显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