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玄阮隆之后,陈沉可以说是一身轻松。
这一次,东风兵团再次进账1.5亿美金,去除掉前期拨划的用于购买装备的两亿美金预算、以及发给“员工”的奖金,再扣除掉没办法快速变现的等价物1亿美金左右,到现在,东风兵团的账面上又有了两亿美金的流动资金。
经营状况无比健康,甚至可以说是吊打北边某些负债累累的巨型公司。
毕竟,有些公司资产几百上千亿,让他们找出10亿rmb的流动资金都找不出来呢.
陈沉对当前的状况非常满意,在伤员得到妥善安置、训练正常展开之后,他也进入了进一步运营的节奏。
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搞定会晒金矿的事情。
事实上,像他这样的佣兵集团,如果插手去做其他生意、尤其是矿产这种复杂度极高的生意的话,是会显得有些“杂而不精”的。
所以,他选择的参与方式其实很保守,那就是,并不直接参与,而是以安保团队的方式,占据金矿的股份。
这样的参与形式在蒲北、金三角这个地方有天然的优势,因为在这里,你可以没技术、没资金、甚至连资源你都可以没有,但绝对不能没有安保。
前段时间会晒那边爆出来的枪杀案就是典型的安保力量薄弱导致的悲剧-——这玩意儿还不是说你有几把枪,有几个人就叫安保了,伱必须是得有足够强大的背景、有足够硬的后台,而且这后台还得是敢打的那种,才有可能稳得住。
当然,联军自己是敢打的,但他们也不可能跑到老挝那边去驻军吧?
你帮着大伙儿抢点东西就算了,赖着不走?
那就有点让人讨厌了.
所以,选择东风集团这样的“正规的”国际安保公司,是最理智、也最合理的方案。
基于这个方案,陈沉去在未来的金矿中占股20%,还是相当合理的。
按照他的估算、再结合后世他看过的一些新闻,这20%的股份每年可以给他带来两到三千万美金的收益,这玩意儿看上去不算很多,毕竟北边紫金山一年光金矿的利润就一百多亿,但实际上,这产量也着实不算小了。
尤其是,这些收益还是比较稳定的,可以作为东风集团的一条新“护城河”,所以,陈沉对此很上心。
在借助小鱼的关系跟五矿搭上线之后,他几乎没有耽误任何时间,立刻就约了五矿的业务负责人在会晒见面,而他自己也带着李帮、鲍启和鲍晓梅飞到了会晒,就在阮隆集团的园区里,安排了一次“商务会议”。
不得不说,五矿这些业务经理是真的见过大世面的。
要知道,这时候的阮隆集团园区还没有收拾干净,角落的大楼里还关押着一批没来得及处理的、罪大恶极的毒贩子,园区的地面上到处都是弹坑,墙上到处都是弹孔,但这个叫许知远的年轻人愣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在看到陈沉之后,还既热情、又不卑不亢地走上来主动握手,完全没有一点慌张、或者是失礼。
“陈老板!久仰大名了!幸会!敬会!”
“我们刚刚从新闻上看到了东风兵团的事迹,那真的是叫一个大快人心!”
“销毁毒品的视频我们也看到了,不夸张的说,这件事情打出来,很有点当年虎门销烟的气势!”
“陈老板,你这功德不浅啊!”
陈沉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实名上网了,沉船的代号,也基本只有作战时、或者是特别熟悉的人才会叫-——比如胡狼。
所以,他对许知远叫出他的名字丝毫没觉得意外,而是谦虚地笑了笑回答道:
“许总这就谬赞了,我们不过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罢了,不值一提。”
“别说跟林则徐比,跟你们那些缉毒警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谦虚了,陈老板!”
许知远笑意丝毫不减,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厂房,继续开口说道:
“真的想不到,这种看上去那么现代化的厂房,居然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巢!”
“也多亏了你们把它打下来了,要不然.遗祸万年啊。”
“是的。”
陈沉这次倒没有否认,而是补充道:
“玄阮隆已经伏诛了,这个集团的骨干也大部分被抓捕,后续我们还会继续配合老挝方面扫清其他分散在各处的种植基地,争取把人都抓到。”
“大好事!就冲这一点,我想我们就是可以合作的!”
许知远的话说得很真诚——其实也是,北边过来驻外的人,有时候阈值是很低的。
黄啊、赌啊,都能容忍,有时候为了抢一个标,也会干出往竞争对手床上塞来路不明的女人、往他们食堂的饭菜里下泻药之类的阴险、甚至是恶心的事情。
可是,基本上没有人能容忍毒,这也是死线。
当年陈沉听过同一个公司驻外人员的两个案例,很有代表性。
第一个,是伊朗某客户经理睡了当地权贵的女儿。
伊朗啊!那他么是什么地方,你敢干出这种事情?
那个客户经理当场被判了死刑,后来总公司动用各种关系多方营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终于算是把人赎回来了,而回来之后,他也没被开除,只是调到了别的国家、别的岗位。
第二个,则是同一家公司在非洲的驻地,有一个员工抽上了叶子,还带货给别人,被当地警察抓个正着,判了6年。
这个国家的法制本来就不健全,按道理来说,判六年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运作一下就能捞出来。
但愣是没人去捞,也没人敢提。
到陈沉穿越那会儿,这小子都还在里面关着呢,估计等出来的时候,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了。
所以,许知远的态度,实际上是非常可信的。
——
但当然,态度归态度,商业归商业。
他的话还是客套的成分居多,真正谈起来,这些精到了骨子里的商人,还是么那么好对付的。
所以,他才刻意拉上了鲍晓梅。
毕竟这是他目前熟悉的、在商业谈判方面最擅长、也最老成的盟友了。
如果吉雅在的话,倒是可以让她试试,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也没可能交给她.
让胡狼调查吉雅行踪的事情还没有结果,也许等自己从印尼回来之后,就会有点进展了吧.
陈沉的思绪乱七八糟,不过好在谈判根本不需要他插手,他就老老实实当个最终拍板的决策人就行了。
五矿按收入分成?不行,驳回。
五矿控股?不行,驳回。
持股30%?多了,驳回。
不提供技术共享?驳回。
反正陈沉就一句话,你们在车邦那边跟当地军阀怎么玩的,跟我们就得怎么玩。
别想着我们是外来户、也不是正规军就拿一些喂狗一样的条件来打发我们。
这毕竟是做生意,私交再好、故土情节再浓烈,陈沉也不会犯傻。
谈来谈去,就连鲍晓梅都有点火气了,她恨不得掏枪出来顶着许知远的脑袋让他就范,所以也说了几句狠话。
但许知远却完全不虚。
“鲍小姐,你跟我来威胁那一套是没有用的。”
“当初我在非洲,当地军方用ak47指着我的脑袋,让我把一箱子子弹数完了才能开始谈判,如果数错一个,就当场把我毙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我就数了30发,因为30发刚好装满一个弹匣。”
“鲍小姐,要比狠、比不讲道理,非洲那边的老黑比你们狠多了所以咱们还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
“生气是没有用的,解决不了问题啊。”